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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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贤和何九华的卧室被安排在了郭麒麟卧室的旁边，何九华在书房和郭德纲说话，秦霄贤原本和郭麒麟聊天，眼看着时间晚了，秦霄贤就回屋等何九华回去。送走了秦霄贤，郭麒麟熄了灯，坐在窗前的矮榻上，听着雨声沙沙作响，风吹动的树枝偶尔打在窗上。

郭麒麟回忆起来很多年前，他们还没搬进玫瑰园，郭德纲也没有大红大紫，也是个风雨交加的夜里，郭麒麟小小的身子窝在一个小小角落，那个角落还有一个人，小小的年纪，却异常懂事！那孩子看到郭麒麟，便从怀里掏出半个鸡腿递给郭麒麟“大林，你吃，我今天唱的好，他们奖励给我的！”郭麒麟接过吃了一半的鸡腿“阿陶，你怎么不回戏班？”那孩子便是年幼的陶阳，陶阳摇头“今儿我去干爹那里，知道那几个人又欺负你了，你且忍忍，干爹要靠他们闯名声呢！”陶阳看着郭麒麟吃的干净，又给他半块饼“给你！”郭麒麟没有接“你也不好过，他们就指着你使劲唱戏，这是你明儿个的早饭，我吃了你明儿就得饿着到中午！”陶阳把饼塞给郭麒麟“我今儿新学了唱段，我教你！”陶阳一句句唱，郭麒麟一句句学，黑夜里稚嫩的童声穿破风雨声声。

敲门声把郭麒麟的回忆打断，何九华走了进来“怎么？又想什么呢？”郭麒麟看他洗漱过了，就知道他从秦霄贤那里出来的“你师弟睡了？”何九华笑笑“没，他睡的晚，打游戏呢，我寻思过来看看你！”郭麒麟指了指床，示意何九华坐下，何九华也不客气，拖了鞋就躺在郭麒麟的床上。郭麒麟没好气的看着他“多亏了阿陶，不然我能揍你一百回！”何九华知道郭麒麟说的是什么。当初把他留给郭麒麟这事儿，亲近的人都知道，大家也都看好，唯独陶阳持反对意见，陶阳私下里和郭麒麟说了几回，正巧张九龄也要往逗哏方向走，原本和郭麒麟拆开，就会和何九华组对，但是郭麒麟不愿意陶阳不开心，就选了另一个备选阎鹤祥，没想到俩人还挺搭的，郭麒麟这才和阎鹤祥定了下来。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郭麒麟又像对着何九华说，又像自言自语的说到“记得几年前那个晚上吗？也是这么大的雨，阿陶回来了，他倒仓回来，立在门口，浑身被雨浇的湿透，我去拉他进来，他一开口我就傻了，他的嗓子不如从前了！”何九华记得那天，很晚的时候，何九华准备睡了，郭麒麟带着陶阳来了，郭麒麟和陶阳俩人都湿透了，进门都淌着水何九华吓了一跳，忙给俩人换了衣服。

何九华轻声说“我记得！”

郭麒麟没有看何九华，他接着说“阿陶给我说，他嗓子废了，他不是什么京剧神童了，他所在的戏班撵他离开，他爸妈也说他没用！所以我带着他去找你暂住几天，我不知道我爸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对待阿陶，在路上阿陶给我说，他只有我了！”

何九华清楚，从小陪伴郭麒麟长大的不是郭德纲，而是陶阳，他们对彼此都不是一般的在意，但是眼前的人是郭麒麟，不是别人，于是何九华说“你说我自私也好，虚伪也好，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少爷，你明白吗？”郭麒麟呆愣了一下“对，我是郭麒麟，这是我一辈子的使命，或者说它是我和他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