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轲伴着缘灭的视线望去,只见一淡蓝素衣女子凭栏下眺。
女子肤如凝脂,双眸剪水,身姿绰约,肩披薄纱,腰配宝剑,脉脉含情地看向这边,气若幽兰,华容婀娜。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王轲看缘灭呆呆地伫立在那里,似遇故人,如此花容,确是只应天上有,为何花落在人间。
缘灭看着眼前相思已久的女子,经岁月雕琢,少了稚气,多了坚毅,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两人相视,不觉泛起红晕。
“掌柜的,来两间下房就行。”,王轲肉痛地看着缘灭豪掷二十两,不过也不好觍着脸反悔,只得跟在缘灭身后,由小二带着登上二楼。
王轲在身后压低声音问道:“小天师,你认识?”
“自是认识。”,只见缘灭玩味一笑,把包裹扔给王轲,向楼上走去,不料刚踩楼阶,一冰陵直刺而出,缘灭稳住身形,悬脚半空。
回头竟见凉栀孤坐顶楼阑干,容颜依在,却头发斑白,拿着一坛酒不停着灌着自己,随手抹了一把嘴角残酒,甩向缘灭。
酒竟瞬化冰刺,划破缘灭衣袖,落地寒烟生而冰不融。
看的远处的王轲不由有些头疼,这功夫八成就是广寒宫的功夫,那个宗门隐世十余年,未闻其消息,今日却...,那醉酒女子还极有可能是宫主凉栀,内力雄浑,稳稳的一品境。
如果真是奔着杀小天师而来,就真的难办了,恐怕实力远在琴师之上,王轲缓缓地摸向缘灭包裹里的鱼肠剑。
见缘灭未应,凉栀一跃而下,落地后身形还有些踉跄,久醉致使脸颊桃红。
“栀姨,好久不见。”
缘灭原想搀扶一下,不料凉栀举起酒坛子指着缘灭,含糊不清地说道,“说!李玉恭死哪去了!”
“我亦不知小师叔所踪。”
凉栀瘫坐在围栏旁,痴狂般捧起酒坛狂饮,溅湿衣襟,倏尔便已见底,凉栀失神地摇了摇酒坛,嘭的一声将酒坛摔在了地上,残片横飞,凉栀如梦惊醒,转而抬头看向缘灭。
“你叫李安是吧!回去告诉李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玉恭要是出了啥意外,哪怕报不了仇,老娘也要溅他一脸血。”
若棠见凉栀醉酒胡言,急忙下楼搀扶,缘灭本想帮着一起,却被凉栀一掌拍在伸出的手上,手上一瞬便凝了一层冰霜,刻深刺骨。
凉栀拧头大骂道:“李玉恭你这个负心汉!你们天师府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若棠,传我令,今后广寒宫弟子不得与正一派有任何往来,违令者逐出宗门,杀无赦。”
“是,师父。”
若棠回头轻瞥了一眼缘灭便搀扶着醉酒的凉栀回房休息。
...
见二人走远,王轲才后觉楼内已布满看客,急忙上前拉走缘灭,看着满楼房客皆因骚动出来围观,王轲心如死灰,野路走了大半月,只为掩人耳目,今日却凭空起变故,实是背运,若竹篮打水。
轻探四周,不由一惊,这个气是...,武当大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