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问责

鸡鸣初始，民始作，物始长，然气恒变。

天师府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缕斜阳映进屋内，东方残立于门侧，看了一眼贡品台便躬身视地。

“长公主请。”

手持短玉笛的女童轻扶东方残的衣袖。

“阿残，都说了不用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啦，好不容易离开皇宫，还这么不自在。”

“老奴不敢。”

“哼，不理你了！”

李沧澜跨进天师府，望着眼前威武的秦武帝像，不由有些瑟缩，东方残立于其后。

“把他们抓起来。”

东方残身后两道身影闪过，从秦武帝像后抓住了刚想要逃走的缘灭若棠。

趁暗卫不备，缘灭原想催动一张雷符，在运气的一瞬，只觉被巨蟒缠身般颈部绞痛，看到缘灭脸色苍白、呼吸断断续续，若棠被吓得大声哭了出来。

东方残在一侧悠悠说到：“偷吃贡品，死罪难逃，妄图催动雷符伤害长公主，罪加一等，甲乙，把他俩压到行营，即刻问斩，莫让公主见了血。”

李沧澜尚有些不明所以，这不过几息间，便有两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孩童被抓了起来。

未及暗卫应，一人着旧道袍至，缘灭脸一瞬便恢复了些血色，大口地喘着粗气，两暗卫被轻拂退数步。

一看到竟是大师伯来了，缘灭心终是沉了下去，一想到哪怕事解，也免不了大师伯的责罚，又是心如死灰，不过也好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躺在若棠身侧装昏死。

“东方公公，不知李安这孩子犯了何等罪过，竟劳烦公公亲自捉拿。”

“偷吃大醮贡品，妄图伤害长公主，已是死罪。宇真人莫要多管闲事，老奴亦是按律行事。”

李宇上前一步，在东方残耳边轻声说到。

“如果我非要管呢？李宇正想试试公公武艺是否精进到能挡得住李某人了。”

东方残冷声说道：“李宇，你也想造反吗，我东方残虽拦不住你，百万铁骑还拦不住你吗，就算你能跑，天师府、正一派、龙虎山，跑得了吗？一个孩子祸延整个龙虎山可和你意啊？”

“我天师府的孩子，东方残，你大可动动试试，反正天师府静字辈只收李安一人，动他就是绝我天师府之后，我也想看看我三千正一弟子能屠阳明多少铁骑。”

“好啊，好啊，宇真人好生威风，老奴恭敬不如从命。”

东方残正要动手，一只小手轻轻扯住了他。

“阿残，你也尝尝，这龙须酥做的真好吃。”

说着李沧澜把一块龙须酥举得老高。

“老奴不敢。”

李宇在后面嗤笑到：“阳明十四律三卷，罗天大醮偷食贡品者，杀无赦。东方公公，不知李某当不当见。”

“长公主，糊涂啊，甲乙，一柱香内将贡品安置好，如有差池，自刎吧。”

“诺。”

李沧澜拿起两块龙须酥，跑过去放到若棠手中，小声说：“抱歉啊，阿残就是这样，我替他跟你们道歉。”

若棠被吓得有些失声，看了眼眼前的锦衣女孩，鼓起勇气轻声说了句“谢谢。”

“阿残，我们走吧，父皇应该也该观兵了，我也想看看我们阳明的铁骑风采。”

“诺。”

走时，东方残贴近李宇，“今日之事，你若传出去，休怪老奴前来叨扰了。”

“恭候东方公公。”

......

待东方残走后，缘灭嗖的起身，“若棠，快给我一块尝尝。”

话音未落，缘灭就被李宇一拎，甩到秦武帝像上，偌大的金像被震得阵阵嗡鸣。

若棠刚想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