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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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但3k+(疯狂点头)
·且看且珍惜
*
刘耀文是真的很厌恶阴雨天。
但又……隐匿地,有些喜欢。
只是因为严浩翔而已。
*
刘耀文没有在手机上搜索过什么疼痛感极轻的自杀方式,也没有在夜里纠结过,抱着脑袋痛苦过。
相反,刘耀文非常清醒地活着,白天以冷漠面目示人,明晃晃一位社交孤儿。
顺带附赠一个算不了秘密的秘密,这样麻木不仁的姿态曾无数次被他的父母唾骂过,而自从参加过二位的葬礼过后,无论是红眼流泪,还是面无表情,周围都安静得要命。
刘耀文一个人住。但他没想过要在这个狭小空荡的房间里结束性命。
刘耀文最终选择美丽静谧的校园楼顶作为见证者。栏杆下甚至还挂着书包,里面装着的是今日下午的口语作业。
表盘上的指针不断往前走着,脚下大片空地,围拥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学生,老师,还有校外一些好看热闹的路人,刘耀文看见摄像头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短促阴冷的笑声从唇缝溢出。
啊……原来自己也是可以成为乐子的。
想在下午16:04准时张开双臂感受失重感的刘耀文才刚站起身,就被天使救了下来。
在他人眼里当然是天使。可这个天使,妨碍到刘耀文进行这场伟大的死亡仪式了。
天使整个人确实渗透出一股柔和的气质,但拦腰将你抱下来时可是强劲到顶。清秀少年不顾背脊被地板磨蹭出的灰,仍然死死地禁锢着刘耀文的肩胛与腿,防止他再有轻生念头。
刘耀文第一次如此近地看一个男性的五官,他急促的呼吸就在咫尺。刘耀文唇角拉下微小弧度,慢慢吐出几个字,“你谁啊?”
天使是学生会会长,名字是严浩翔。
是从别的学生以及还在训诫你的领导们口中得知的。噢,前缀还挺长的——天使学生会会长严浩翔。
在这次寻死失败后,刘耀文被遣返回家静坐反思,定期地还会有校医前来进行抚慰。也就是回答一些无聊的问题。诸如,儿时回忆,心理创伤,什么的。
“你总是看表,为什么呢?”校医问刘耀文。她每次来看望刘耀文,了解情况时,刘耀文总是会频繁地看表。
可刘耀文的表情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毫无芥蒂地回答她。“我在等,十六点零四分。我不想错过。时间毕竟很珍贵,是吧?
校医琢磨不透刘耀文,也许还需要多看一些心理学的书。但她还是附和着他。
*
一个月后,刘耀文回到了学校。
周遭的环境一如既往,没有同学来嘘寒问暖,大家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
刘耀文不渴求成为一个合群的人,也不渴求别人的目光,因此不在乎一切。但刘耀文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却看见了一张熟悉,但又陌生的脸。
严浩翔。
似乎是转来一个月了。恰好刘耀文也缺课一个月。
这么巧吗?
刘耀文只想了几秒,就不想再想了。你的头脑里没必要让一个陌生人占据容量。
语文课,刘耀文翻开崭新的书,是的,连名字都没写。书页翻开还黏黏的,你毫无表情地撕开,一点都不在意破掉的纸。
“这是笔记。”严浩翔的天使翅膀在这时竟也展开着。他眼睛甚至没有眨一下,真诚,简单,总之没有恶意。
“呵。”刘耀文本是想说什么冷言冷语,但最终也只是笑了声。这笑声突然响起,在安静的课堂上显得诡谲怪诞。
铃声响了,窗外雨势愈来愈大。刘耀文最讨厌下雨天。
在雨里行走,小腿会淋湿,书包也会淋湿,如果有伞,一只手还需要提着包,麻烦透顶。
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刘耀文甚至都不愿意在这种天气里死去。
刘耀文看着还躺在你桌面上的笔记本,久违地陷入沉寂。门外风冲进来,吹开薄薄的纸张,少年整齐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更烦躁了。
刘耀文心里堵堵的,眉毛皱在一起。
“耀文同学,伞。”严浩翔突然出现在门口,肩膀有些湿,校裤洇出一块块深色痕迹,他殷切的眼神让刘耀文第一次萌生了想退避的念头。
严浩翔接收到刘耀文淡漠的眼神,解释道,“去会议室拿的伞,之前放了一把备用。”
“你是什么滥好人吗?”刘耀文的嘴巴向来吐不出什么好话。“严浩翔,离我远点。”
“你记住我的名字了吗?”那双眼里似乎浮起了新情绪,积极的,大概是惊喜?刘耀文没接触过那种感觉,迟钝在所难免。
刘耀文还是接下了那把伞。因为严浩翔说,“那,有两个选择噢。笔记和伞。”
真当自己救世主了吗?刘耀文没说出这句话。只是不想看见那双眼睛落寞地垂下。
仅此而已。
刘耀文无比讨厌下雨天。
这就是理由。
回了家,刘耀文路过垃圾箱,毫不犹豫地将收起的伞随手一扔。雨幕模糊,水珠自墙根蔓延,少年撑着黑伞,车水马龙丝毫没有撼动他的专注。
严浩翔抬起头,刻着“刘宅”的门牌已经斑驳不堪。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清扫街道的老人没有来。被刘耀文扔掉的那把伞还睡在垃圾箱里。也没有人往那里面扔垃圾。
而刘耀文每次路过,都觉得刺眼。严浩翔没有找刘耀文要过伞,他也就从未提起。
当然,如果严浩翔问了。
刘耀文一定会如实回答。
可他没有问。
*
“你需要我吗?”严浩翔看着刘耀文对着难题束手无策的样子,温柔地问。
为什么帮忙解题,会被严浩翔说的这么恶心。
刘耀文是个喜欢逞强,还不信邪的人。“不要,我自己会做。”
然后解到教室空无一人,解到草稿纸不够,解到旁边的严浩翔已经看完一本哲学书,你还是没解出来。
而且,好困。
严浩翔从小就善于一心二用,即使这边还在学习哲学,那边却已经知道刘耀文困得枕在胳膊上睡着了。
好可爱。
严浩翔不止一次如此青涩地望着刘耀文,耳垂泛起淡淡赧色,少年发出匀称缓和的呼吸声,眼下一片乌青,有些病态,唇瓣是健康的浅粉色。
喉咙几近干渴,严浩翔甚至想去饮水机前接一杯热水润一润。可他又无比清醒,那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渴。
天使的吻会与常人有区别吗?
不知道。
严浩翔抑制着呼吸,闷闷地,安静地,凑到刘耀文脸颊边,手指都不敢抬起,生怕惊扰了刘耀文。
严浩翔眸子黯了些,最后轻轻碰了下刘耀文的眼睛。凉的还是温热的,有些感觉不出来,可他到底还是个胆小鬼,不敢再做尝试。
即使真的很想,像梦里那般,急切地去感受刘耀文的体温,亲吻,舔舐你的皮肤。
“你在干什么?”
刘耀文突然睁开眼睛,与严浩翔对上视线。
猝不及防。
少年脸早就红透了,被刘耀文吓到后更红一个度。连手都忘了撤开。
没理睬严浩翔的哀求,刘耀文冷笑一声,连书包都不要了,撞开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严浩翔哀求的内容,无非是不要讨厌他。那样慌张的表情,好像只有刘耀文一个人看见过。
平时的严浩翔都是很沉稳的,冷静得不像同龄人。很多高年级学生都会来找他寻求帮助。
*
真烦。
偏偏这时候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烦死了。
都怪下雨天!
刘耀文将郁闷的情绪发泄在路边的小石子,一抬头便看见有个三四十岁模样的女人正在翻垃圾箱,下一秒,她拿起了那把伞。
不知道为什么。刘耀文的步子越来越大,动作完全不跟随他的大脑来。
“还真是好运,居然是把好伞。”女人已经撑开了伞。
雨滴落在刘耀文的眼皮上,暂时冷化了一直想忽视的,十分钟前少年所留下的某种痕迹。
“阿姨,不要做小偷啊。”刘耀文又不受控制了。
女人有些局促,“这是……你的伞吗?”她抬头,正好看见伞内绣的铭牌,不禁念出声,“刘耀文的伞。”
“这确实是刘家呢。”刘耀文微笑着说。
女人道过歉后,将伞归还给刘耀文,压在心中的疑问却一重又一重。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伞,放在垃圾箱里呢?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奇怪啊。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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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播放ing○
严浩翔以为那把伞早就被清理掉了。
但没想到,又是一个雨天,刘耀文居然撑着那把伞来了学校。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刘耀文手腕上那块陶瓷表也不见了。
天使终于被刘耀文承认了。
严浩翔再也没有偷亲过刘耀文。因为那种事情,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了。
只是,位置突然掉换了下。
青涩的第一次
严浩翔:可以闭上眼睛吗?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刘耀文:哦?这样的吗?
严浩翔:脸红,默认。
刘耀文:可我不想听你的诶。
最后也只是轻轻一碰,因为刘耀文的眼神太过坦白炽热。
严浩翔害羞到满脸通红。
仍然青涩的第二次:
严浩翔:没有人了,可,可以吗?
刘耀文恶劣地笑:会长是小结巴吗?
严浩翔:脸红,耳朵红,脖子也红了这次比第一次长了几秒。
随后严浩翔也很配合地闭上了眼睛。可还是听到了刘耀文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
严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