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渝微陪着张艺兴吃完饭,婉拒了张艺兴要送她回来的好意。
因为她还有一件事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杨小姐的事情她无法放下就因为她也是一个母亲。
心里这么想,实际操作起来的时候单渝微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握着手机许久也没有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单渝微一个人走来走去,焦虑的时候还拿着手机敲了一下脑门,打,还是不打,是个问题。
最后化作一声抓狂的轻嚎,
单渝薇该死的,为什么我要跑到边伯贤小区门口?
没错,她就是那个按耐不住,身体不受脑子控制,自己跑到边伯贤的地盘,还想来一个守株待兔的大傻缺。
她应该回去的,万一碰到边伯贤带着景诗回来,她这不是自取其辱。
单渝微不断说服自己,回去再给他打电话就好了,又不急一时半会,就这犹豫了一下,又过去半个小时。
等她打定注意要回去的时候,不小心瞥见一抹高大冷硬的身影走了进来,心口狂跳了一下,赶紧闪身躲到了大树后面,紧张的小眼神注视着边伯贤的一举一动。
还好,还好,边伯贤脚步并未停留的往里走去。
单渝微后怕的闭了闭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自己是变态跟踪狂的错觉,呸呸,她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想要确认边伯贤是不是真的走了。
边伯贤跟着我做什么。
后背猛地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吓了单渝微一大跳,她惊魂未定的指着面前的男人,结结巴巴的质问,
单渝薇边伯贤你不是已经回去了!!!
为什么还会出来。
边伯贤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单渝微,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他只是装作没有看到,从另外一个出口绕出来而已。
低沉的声音不咸不淡的说道,
边伯贤你还没有回答。
单渝微感觉自己的颜面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单渝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里又不是你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边伯贤抬眸看了一眼自己公寓的位置,眼神略沉,
边伯贤继续。
说完也不管单渝微,转身往大楼里走去。
单渝微看到边伯贤要走,立刻就变得不淡定了,她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想要拉住边伯贤也找不到理由,看着边伯贤快要消失的背影。
她豁出去一般朝着他的背影说道,
单渝薇边伯贤,我想去你家坐坐。
单渝微听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叫她想去他家坐坐?坐个屁啊,她只想跟他谈一谈,关键时刻舌头紧张的打卷,就变成这样了。
她不要坐坐,哭。
可是边伯贤转身了,容不得她把话收回去,只能装傻的看着他微笑,
单渝薇那个,边伯贤今天月色不错?
边伯贤冷哼了一声,
边伯贤小蠢货。
单渝薇边伯贤你怎么可以骂人,我哪里蠢了,你给我说清楚。
单渝微抬脚走了两步,想明白边伯贤指什么,抬头看了一眼乌云遮月的天空,整张脸都跨了下来。
今天竟然没有月亮,连一颗星星都没有,难怪边伯贤会这样嘲笑她。
为了今天的目的,单渝微还是咬牙跟在边伯贤的身后。
最后,她是进了边伯贤的房里坐坐。
一个人坐在边伯贤的沙发上如坐针毯,仿佛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从沙发上惊跳起来,在夺门而去。
边伯贤端着一杯咖啡,旁若无人的坐在单渝微的对面,一双幽深的眸淡淡的看向她也不说话。
单渝微被边伯贤这样盯着,感觉更拘束不自在,她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点气,
单渝薇边伯贤,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一下。
顿了顿,她强调了一句,
是公事。
边伯贤两片单薄的唇,优雅的抿了一口香醇的咖啡,那双比黑夜还深几分的暗眸凝视着她,
边伯贤想要喝什么自己拿,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东西放在那里。
单渝微咽了咽口水,假装镇定的说道,
单渝薇我不渴。
边伯贤不置可否,高大的身影靠在沙发上,一只手随性的搭在扶手上,整个人看上去即慵懒又危险。
就是危险,单渝微总感觉边伯贤今晚有些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有些说不出来。
边伯贤 你不是找我有公事要说。
边伯贤打断了她的思考。
谈到正事,单渝微清了清嗓子说道,
单渝薇我今天记录了一个离婚诉讼案,有些地方想要请教一下边律师。
边律师,边伯贤回味了一下这个疑是‘尊称’的称呼,语气淡淡的说道,
边伯贤说吧。
单渝薇 在证据不能成为证据的时候,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原告?
林海说边伯贤很厉害,他应该是有办法的吧。
边伯贤语调没有一丝起伏的说道,
边伯贤没有,证据不足只有一个结果,败诉。
单渝薇不应该是这样,你不了解具体情况,杨小姐不是没有证据,只是那个渣男比较阴险,杨小姐可能面临人财两空的境地。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云淡风轻的断人生死。
对杨小姐而言,败诉就是等于失去一切依靠支持,还带着一个孩子,跟死有什么区别。
边伯贤单渝微。
边伯贤语气微沉,一双冷眸透着残酷的淡漠,一字一顿的说道,
边伯贤我们是律师,不是警察,不是慈善家,证据都是需要诉讼方自己提供,我们只负责自己该负责的那一部分。
边伯贤 你明白吗
这社会从来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优胜略汰适者生存。
单渝微看着冷漠的边伯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明白吗?她怎么不明白,只是她自以为是的存着一些侥幸,她帮不了那些人,只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帮助自己想帮助的人。
今晚边伯贤着着实实的给她上了一课,一个叫不该自作多情的课。
霍地,单渝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眼中的波动,声音平静的说道,
单渝薇不好意思,边律师打扰了,我先走了。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看来她还是太不自量力,以为自己可以帮到杨小姐,现在想想果然愚蠢,明明自己还是自身难保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