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他以愧疚之心做出一切

王马小吉鹤羽酱，我到底还是怕的……我害怕……如果计划失败……权太会白白送死。

他们过了那条河流以后，入间按照自己的计划拆掉了那张门牌。牌匾随着极速的河流而下，最后不见了踪影。王马的脸上看不出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身周漂浮着阴沉的气息，他很清楚入间这么做是为了杀了他。教堂里入间提出邀约前往天台已经奠定了这一切。

王马抬眸看着静静地观察河流的女孩，又一次叹息。这一次是他对不起她，因为他终究还是用谎言进行这一切。他没有办法改变自己说谎的本性，他还是动用了自己能想出的最好方案或者说是最为极端和偏激的方案解决这一切。与其说是权太杀人，不如说他才是幕后真凶。尽管是入间先动手，他只是合理的反击，但是杀人这件事终究是不可饶恕。在这里，黑白熊根本不会考虑什么起因，他只在乎结果。更何况他是利用什么也不知道的权太。那是一个明明单纯的有些可爱的人啊。

“如果我的双手沾染鲜血。”王马和鹤田并肩往本馆走去，他是犹豫了很久才提起勇气询问她等待她对他落下最后的审判。“如果我用谎言利用了别人，把单纯无辜的人拉入炼狱，你是否还会爱我。”

女孩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这却更让他的紧张之意上涌至顶峰。他垂在身侧的双拳攥紧。掌心带着细细的汗珠。他想要放弃，想要不再听女孩落下的审判，最后仍旧是女孩开了口打断他不断退却的思想。

“我会爱你，永远。”她朝他展露一个灿烂的笑意，“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厌恶你，而且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不然我也不会帮你，明白了吗？”鹤田抬手轻轻揉着他的发丝，王马抬眸看见了女孩眼底的信任和宠溺。那胜过世间一切良药，轻而易举就能让他冷静下来，变得更加自信。

“好……”王马终于舒展了眉眼看着女孩的双眸，他抬起手，学着她的模样轻轻摸着她的头顶。女孩俯下身配合他的行径，王马看见鹤田眼底的笑意一如天空之中的晨星璀璨绚烂。她的头发如同缎带一般柔软温顺。他目光下移，定格在女孩脖子上的狰狞，这也是她曾经自我伤害留下的吗。“你当初……做过多么极端的事情啊？怎么会在脖子上留这种疤痕？”

“啊……有一段时间吧。”鹤田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再说了，别担心，至少说现在不会了。”应该吧。鹤田别过头不再看他的眼睛，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度成为那副模样啊……那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为了让鹤田无法给王马提供足够的不在场证明和谎言的支撑，所以鹤田是与王马分开来的。鹤田的负责区域自然是外面的雪地，同行的还有她最为厌恶的白沐玥，而王马则是负责沙龙。王马的目光落在鹤田身上片刻，最终还是离开了去往自己的搜证处。他必须，完成这一次的犯罪，为了他以后的路做铺垫，也是为了不辜负鹤田的信任。

白沐玥和鹤田之间的气氛十分僵硬，但是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大风吹落雪花发出簌簌的声音。两个人的敌意几乎所有人都能轻易看透，所以百田起初尚且有点担心她们之间的气氛。但是鹤田和白沐玥两个人都没有提出异议，那也就由着她们去了，就算她们真的有什么恩怨，也需要她们自己来解决清楚。

她们知道她们的恩怨终结之日会是这次案件结束以后。在此之前，两个人都不想与对方过多的交涉。两个人皆是心怀鬼胎。有些明眼人便能瞧出来，白沐玥对鹤田的恨意和杀意已经到达了顶峰，似乎随时就会对鹤田痛下杀手。至于鹤田，虽然面上不露声色，但是王马却已经猜出来她会找机会对白沐玥下杀手了，而白沐玥作为目标自然也会对鹤田的行动有所察觉。

只是这两个人的最终结局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白沐玥很明显不是一个善茬，作为白家养女能够轻易在白家陨落后全身而退甚至做的越来越好，这一看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姑娘。至于鹤田落羽，她的才能是超高校级的心理医生，在于心理方面，她可是会轻易把控人心甚至敢将人心玩弄股掌之间，就连王马小吉的谎言都无法逃出她的眼睛，若是杀人，她能琢磨着人的心理做出最为诡异的杀人案。

这还不是时候，这是两个人目前所剩的想法，因此两个人尚且不会对对方痛下杀手，几乎是一出本馆两个人就迅速分散开来，白清岚往树林方向前去，而鹤田自然是追寻下游的秘密去了。

正如情节发展的那样，她听见耳边传来的巨大碰撞声，抬眸就看见天台之上权太和王马虚拟分身的身影。她缓缓叹了口气，伸手拿走搁浅在岩石群上的牌匾。此时王马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鹤田转过头，她发现王马有些许的颤抖。

“你在害怕吗。”她朝他温和笑着开口，“我目睹了一切，但我不会说出去的，不用担心。我只是想问你，小吉，你为什么会颤抖呢？你在害怕吗？”

王马看着那双紫红色的双眸，良久点了点头：“是啊……我在害怕……我在害怕。鹤羽酱，我到底是害怕的，如果我之后失败了，如果我之后真的没有做到终结自相残杀，权太就是白白送死……我……我真的很害怕。我也很愧疚。他们说什么邪恶首脑不会为此难过或是伤感，但是那只是谎言啊，只是我的谎言而已……我怎么可能不难过啊，那可是鲜明的生命啊！”

“好了，没关系的。”鹤田轻声叹了口气，抬手温柔地揉着王马的发丝。“我相信你，小吉，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一定会的。不要担心了，我们先去与最原他们汇合好了，不然我们可就有嫌疑了。”

她低眸握住王马颤抖的手，带着他迈开步子往那头河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