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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叶障目时

弟控是一种修行

两人赶到森罗宗的山门之下时,周围早已是人山人海。

众多身着统一制式的淡青色长袍的森罗宗门人据守在护法大阵之前,领头的是木如海和木如澜以及诸位峰主和长老;与之相对的,是身着黑、白、红三色长袍的其他宗门之人,不过这三个宗门的人加起来也没森罗宗的门人多。

木长归为长宿解释:“穿黑色长袍的是弱水宗门人,穿白色长袍的是罡风宗门人,穿红色长袍的是业火宗门人。”

木长宿抬眼望去,只见森罗宗门人与罡风宗门人之间的气氛极为不融洽,甚至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我只说,困厄了你森罗宗三年之久的祸事与我罡风宗全无干系!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忽衣落问心无愧!”一道隐忍又疲惫的男人声音在天空中飘荡开来。

“我信你娘!你娘要是知道生出来的竟是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无耻小人,怕是气得要把你再塞回肚子里!”木如海脏话连篇。

两位灵域境的强者在交手之时,为了避免修为低微的其他门人被灵力的波动所伤,便将战场迁移到了天空中,木如海和忽衣落俱是身体悬空。只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木如海招招狠辣、毫不留情,每一剑都裹挟着势若奔雷的千钧之力,扫荡之间灵力翻涌如潮,直取忽衣落的要害;而与之相反的是,忽衣落却只守不攻,有一种被木如海按着打的感觉。而且奇怪的是,就算是正在气头上的木如海因为某些招式的开阖幅度过大而出现了破绽,忽衣落也会放弃反击,干等着木如海发起下一波更为凶狠和猛烈的攻击。

木如海的木之领域不断地扩张和造成压迫,忽衣落的风之领域则不断地收缩、凝练成逼仄的一隅,只堪堪将自己护在其中,以凛冽的罡风绞碎那些随着木如海的磅礴剑意突刺而来的无数锋利木扦。

“正与大伯交手的那个男人就是罡风宗主,忽衣落。”木长归对木长宿说道。

木长宿蹙眉:“只守不攻,忽衣落是有意让着木宗主。而且,他应当本就受了重伤,体内的灵血沸腾失控,经脉也多有损伤,灵力运转滞涩。”

正在这时,沈云眠招呼他俩:“长归、长宿,过来。”

兄弟二人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沈云眠站在一个容姿昳丽、气度不凡的白衣女子身侧,正在对他俩招手,那白衣女子的长相与沈云眠有五分相似。

木长归领着木长宿走上前去,对那白衣女子深施一礼:“长归见过姨母。”

白衣女子正是弱水宗主,沈月眠,也是沈云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她微微笑着,对木长归颔了颔首。

然后她将视线投向木长宿,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扭头对沈云眠说道:“与如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别人也都这么说。”沈云眠笑道,又面向木长宿,“这是你月姨母。”

木长宿便学着木长归的模样,向沈月眠行了一个晚辈礼:“见过月姨母。”

“他就是那位......嗯,医修?”沈月眠说的极为含混。

但懂的人都懂,沈云眠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色有些凝肃地对沈月眠点了点头。

沈月眠叹了口气:“唉,不是好事。你可知,关于他的事,整个下灵界都几乎传遍了。”

沈云眠回道:“猜到了,有人居心叵测,刻意散播消息,不然你们也不会来。”

木长归闻言,不安地看着木长宿。

木长宿也若有所思。

天上,忽衣落暗含屈辱的问话声传来:“你要如何才肯信我?”

“信你?哈哈哈哈!你居然还有脸说,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非得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身在半空中的木如海怒极反笑,笑声如惊雷一般激荡开来,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灵力波动,翻卷着漫天流云如波涛汹涌,他俯视地面,大声喝道,“把人给我带过来!”

身在地面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疑惑之中,不多时,一众森罗宗门人骂骂咧咧地将一个被捆仙绳五花大绑的男人推出了人群,其中一个森罗宗门人更是恶狠狠地将那男人踢到在地,且极是厌恶地在那男子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其他的森罗宗门人认出了这男子,惊呼道:“是凌云峰主!王启!”

“就是他!三年前,指使那三个内门弟子在宗门水源里下毒的小人!”

“就是他!害得宗门上下所有人于三年之间修为再无突破!”

“呸!败类!就该活扒了他的皮!”

“老子打死他!”

众怒难平,咒骂之声一时间沸反盈天,森罗宗门人抄起地上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四面八方朝着王启砸了过去。王启被捆仙绳限制了体内的灵力运转,无法使用灵力护体,直被砸的头破血流、满地打滚。

“行了!都他娘住手!真打死了他我还怎么问话?”木如海又是发出一声怒喝。

宗主之威,莫敢不从,森罗宗门人都极是不甘地停止了对王启的打骂,但那一道道刀子一般锐利的目光依旧狠狠地剐割着王启的整个人。

“王启!你个王八蛋!你把昨夜与我说过的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说一遍!”木如海面目含煞,从天上遥指王启,一副恨不得要将王启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宗主......宗主!我王启自知猪狗不如、有愧宗门,犯下了危害宗门数千年基业的滔天大罪,但求以死谢罪!”王启泪流满面,蜷缩着身体,砰、砰、砰地在地上连磕响头。

他猛地直起上半个身子,跪坐在地上,睚眦欲裂地仰望着悬空而立的忽衣落,状似疯魔地狂喊着:“忽衣落!是我被你妖言蛊惑!我咎由自取!我认!可你......可你呀!你答应我的事可一定要办到,不然!我王启死后化为厉鬼、不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也不会放过你!”

忽衣落闻言,惊怒交加,一脸难以置信地喝问道:“我答应你什么了!”

然而他话没说完,王启便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头撞在地上,直撞得颅骨碎裂、脑浆迸射。

王启歪倒在地上的身体只抽搐了几下,便死透了。

忽衣落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眼前一黑,有种整个世界都在崩塌的心悸之感。他悬空而立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灵识和灵力、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他艰难地稳住身形,脖颈就像是一个生了锈的铁制转轴,费力地扭头去看木如海,一脸的悲愤和惶惑,干巴巴地嗫嚅着:“如海,我没......我怎么可能......”

木如海看着忽衣落的目光讽刺至极:“人证在此!以死明志!你还敢狡辩!谁会好好地不肯活着,拼了一条性命只为诬陷你?况且还是我森罗宗一峰之主的灵识境强者,死的就这般便宜吗?”

木如海此话在理,灵识境强者的当面指认且以死谢罪非同小可,一时间,在场的四大宗门之人齐齐哗然,全都炸开了锅。除却个个义愤填膺的森罗宗门人,业火宗和弱水宗的众多门人也都纷纷议论开来。甚至就连不少的罡风宗门人,看向自家宗主忽衣落的眼中也都充斥着满满的怀疑。

而一直镇静旁观的沈云眠眼见事态愈演愈烈,蹙起了一双修眉,只觉不太对劲。

太顺利了,顺利的就好像森罗宗与罡风宗的彻底决裂、忽衣落的身败名裂以及众叛亲离都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必然!

“真的不是我!”忽衣落气得眼眶发红、浑身颤抖,朝着木如海大吼一声。

“忽衣落!你还真是够不要脸!事已至此还能抵赖,真他娘的教我恶心!”木如海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看着忽衣落,就像是看着阴沟里的一只腐烂发臭的死老鼠,几欲作呕,“你刚刚不是问,我要如何才能信你?那老子就告诉你,今日!你死!老子就信!”

木如海再度提剑,身化一道淡青色的流光,直直射向忽衣落。

天空中的两人又是缠斗在了一起,木如海的攻势愈发猛烈,而之前经过与迷象一役且身受重伤的忽衣落,又带着众多门人千里奔波至森罗宗,灵力即将枯竭,且当下心神不定、全无战意,已是强弩之末。

“好!”忽衣落猛然深吸一口气,神色一凛,眼中竟透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今日我自知百口莫辩,那我便死!但求你能看在罡风、业火、弱水三宗因联手除魔卫道而遭受重创的份上,救救那些孩子们!也救救我儿!”

忽衣落说着,竟将张开在身体周围的风之领域散去,以一副毫无防备的悬浮在天空中,面对木如海当胸直刺的一剑竟不闪不避。

木如海骇然,在他的印象里,心机深沉、精于算计的忽衣落可不是一个甘愿坐以待毙之人!

他一直做梦都想宰了忽衣落这贼人,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森罗宗与罡风宗积怨已久。罡风宗仗着忽氏一族的血脉之力克制森罗宗木式一族的血脉之力,这两大宗门自开山立派以来,在每年一次的百家争鸣试武大会上,罡风宗都要百般打压森罗宗,尽可能地从森罗宗的旗下掠夺足够多的领地以及高级灵宝和灵器;而各自的门人弟子在外出历练而狭路相逢时,罡风宗也时常对森罗宗肆意挑衅、大打出手。

而真正造成这两大宗门势如水火、难以相容的真正原因,是在三百多年前,那一代的森罗宗主与罡风宗主都是刚烈至极的暴脾气,两人展开了一场死斗,最终森罗宗主以爆体而亡的代价将罡风宗主重创成了一个筋脉与根基尽毁的废人。也正因此,迷象现世,带领大批邪魔外道将缺失了两位灵域境强者坐镇的正道宗门与黎民百姓一番血洗,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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