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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何曾尽人意

弟控是一种修行

一直沉默不语的木如渊看着犹豫不决的木长宿,忽然开口道:“不破轮回是否极其难解?”

木长宿点头。

“有何代价?”

木长宿闷声回道:“轻则残,重则死。”

木如渊盯着木长宿的瞳孔猛地一缩,浑身发抖。

“没关系,我身为森罗宗主,酿成今日祸事我难辞其咎,这代价我出。”木如海猛吸一口气,咬了咬牙,一脸决然。

木如渊霍地扭头,怒瞪着木如海,额角青筋直跳,厉声喝道:“你以为你出得起?他说的轻则残、重则死,指的是他自己!是解毒之人!关你娘的屁事!”

性情一向平淡谦和的木如渊,自从今早见了木长宿之后,便像是鬼迷心窍一般,短短几个时辰之内犹如换了一个人,屡屡失态。而他与木如海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适才那句脏话等于是把他自己也骂进去了。

木如海愕然。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木如渊霍地起身,冲到木长宿面前,眼眶通红地从怀里摸出一支雕工素雅的青玉簪,塞到木长宿的手里:“这是你母亲的玉簪,你拿了,走吧。”

“不可!”那个发须皆白的老年男性长老也霍地起身,抬手作阻拦之势,急急出声。

“去你娘的!”木如渊骤然转身,周身灵力激荡,朝那长老猛地隔空劈出一掌。

木如渊是灵识境,那长老是灵化境,两人之间足足差了一个境界。那长老措不及防地中了木如渊灵力滂湃的隔空一掌,整个人顿时倒飞出去,身在半空中,便仰头喷出一口鲜血,随后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那长老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惊怒交加地抬起手来,指着木如渊:“竖子!你竟敢对长辈不敬!”

木如渊脸上杀气愈盛,回指木栖岚:“老狗!再他娘废话!我灭了你!”

任谁都看得出,此时的木如渊不是在恐吓,而是他真的会这么做!

木栖岚被吓住了,其他还对木长宿动着心思的人也都被吓住了,不敢再轻举妄动。

众人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一向不动声色、少有情绪的青玉峰主,骨子里竟是如此刚烈狠绝的一个人!

木如海有些为难又有些不悦地瞪了一眼木如渊:“二弟,尊卑有序,你须以身作则,在座还有不少的晚辈们在看着呢。”

“不关你儿子的事是不是?你让木长安去残一残、死一死,你倒是试试!”木如渊又将矛头转向了木如海。

一旁的木长安闻言,攥紧双拳,梗着脖子说道:“若能解宗门困厄,我会的!”

“你他娘还敢跟我顶嘴!”木如渊好似失了理智,但凡谁敢违逆他,就须得承受他不计后果和代价的报复!

实则非是木如渊失了理智,而是这些人触了他的逆鳞。他心心念念了十五年的儿子,终于不远千里地来找他了啊!虽然这个儿子只是找他要了名和字,连姓氏都不肯要;虽然这个儿子只是为了取回母亲当年遗落在他手中的一支玉簪;虽然这个儿子都不肯叫他一声父亲,心里也未必认他!

但那就是他木如渊的儿子!

他们有谁知道他木如渊这十五年来的日夜煎熬、刻骨思念?他明明只要见一眼这个儿子就已经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他们居然还妄想打他儿子的主意,轻则残、重则死!

木如渊深知人多势众、便生强迫的道理,森罗宗的数千年基业以及全宗上下近三千人的未来一旦当头压在木长宿的身上,事关重大,那许多的有心人便会推波助澜,也就由不得木长宿愿不愿了。若他表现得不够坚决,若他表现出一丝犹豫,便会有人趁机而上、软硬兼施,非要木长宿为森罗宗解除了不破轮回之祸事不可!

就算他木如渊自己死,也不会让这个儿子有一丝不妥!谁若敢拦他,那就跟他一起死吧!

一个人一旦真的不怕死了,那就谁都怕他,连鬼神都怕他!

此时的木如渊已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杀气腾腾、声势赫赫地护在木长宿身前,不许旁人有任何异议和妄想,也不许任何人靠近!

满堂寂静,众人皆惧。可是......森罗宗已传承了数千年的宏伟基业,又如何是好呢?将来的灭顶之灾,怕是只有眼前这一个可以挽救的机会了。

木长宿望着木如渊护在自己身前的那一道修长且伟岸的身影,内心极为震动。他不明白父亲这个身份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在他过往的十五年里,他的成长之中从来没有一个身为父亲的男人参与。

但他此时却又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在被父亲护着。

父亲可以为了他与所有人为敌。

木长宿的心中莫名酸涩,他有些想不通了,这个男人看起来明明是那般的出色和可靠,那么当年这个男人与母亲的恩怨纠葛,究竟孰是孰非?

他的思绪越来越乱,想不通,便索性不想了。他将手中握着的玉簪紧了紧,又看了一眼护在自己身前的木如渊,蹙了蹙眉。

他从木如渊的身后绕了出来,他一动,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他动。

他走到主席旁边,扯了一把椅子坐下,盯着握在手里的玉簪,沉声问道:“你不是说,你忘了把玉簪藏在哪里了吗?”

他没有看木如渊,所有人却都知道他是在对木如渊问话。

木如渊一愣,看着木长宿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痛色,张了张嘴,终究不肯说。

“他骗你的,这支玉簪,他日夜带着,从不离身。”一旁的沈云眠幽幽地说道,然后闭上了双眼。

她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果然,木如渊厉声呵斥她:“你多嘴!”

木长宿叹了口气,接着问道:“如果,不破轮回之祸事不能解除,森罗宗会怎样?”

“灭顶之灾。”依旧闭着双眼的沈云眠咬牙回道。

她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果然,啪的一声,木如渊以灵力朝着沈云眠的脸上隔空甩了一巴掌。

沈云眠被他打的脸向着一侧歪去,嘴角淌血。

“父亲!”木长归霍地起身,眼眶通红地怒瞪着木如渊,又急又怒,浑身发抖。

在木长归这么多年的记忆里,父亲从未对母亲有过疾言厉色,更遑论动手!

然而木长宿却不理会这些,只是挑了挑眉,低声道:“不太明白。”

他顿了顿,不看任何人,只是依旧盯着握在手里的玉簪,又扬声道:“你们急也没用、慌也没用,我要想走,大可以从别人身上抢了通行令牌,冲出护法大阵。恕我直言,我年纪虽小,然而哪怕在座有灵域境的强者坐镇,也是拦不住我的,你们也别不信。你们可能觉得我说这话过于自大,但是,困厄了森罗宗上下整整三年的不破轮回,你们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我却能解除,那我必然身怀你们想象不到的手段。”

众所周知,灵域境乃是下灵界所有修行者能够达到的极限,放眼整个下灵界,灵域境的强者也寥寥无几,森罗宗只有一位——宗主木如海。所以木长宿的这一番话在任何人听来都属实狂妄,但一细想,又不无道理。毕竟,森罗宗上下所有人,包括灵域境的强者宗主木如海,苦耗三年光阴,连祸事之因果都查不出,而这突如其来的少年却能一语道破。

有心人都能想到,他和他当年那个神秘消失的母亲必定来历不凡,身上有诸多谜团。

“让我自己想清楚吧。”木长宿悠然起身,又走到坐在侧席上的赵相寄面前,默然片刻,开口道,“错怪你了。”

赵相寄慌忙起身,受宠若惊、语无伦次:“啊!不、没......”

木长宿忽然想,赵相寄身为木如渊的大弟子,身份贵重,相貌又很是英俊,应该有很多人仰慕他吧?怎么在自己面前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模样,是因为自己的救恩之外?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比如,自己是否愿意为森罗宗解除不破轮回之祸事,关乎于整个宗门的生死存亡?

木长宿想着,忽然笑了,看着赵相寄:“你带我游览一番森罗宗吧。”

赵相寄挠了挠头,红着脸偷偷看了一眼对方,因为对方脸上那一抹浅淡的笑意而微微发愣。

赵相寄不得不承认,虽然木长宿是男孩子,但笑起来的样子是真的好看。不过木长宿也应是极少笑的,所以笑容总是很淡,也往往很快收敛。就是木长宿长得太像师父,师父对他而言是颇有威严的,于是对着这张脸,赵相寄难免就心生压力,总感觉怪怪的。

也确实如木长宿所想,经过宴客厅内适才发生的一番动乱,赵相寄已意识到,木长宿年纪虽小,却身怀极其广大的神通,对方的一个决定,就足以主宰整个宗门的生死存亡。于是在赵相寄的心里,木长宿便成了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教他无所适从。

“好——”赵相寄开口,正要应了木长宿想要游览一番森罗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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