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鱼符是我不对,但你知道长歌在我心目中是很重要的人。她开口求了我不会不答应,我不想让她失望……”
她在跟他解释吗?是啊!她不想让李长歌失望,所以选择让他失望,欺他瞒他,在李乐嫣心里,自己不过只算是个相识之人罢了。
皓都又一次自嘲,起身将杯盏放回桌上,很多话想质问她,却又怕伤害她,于是只能缄默。
…………
皓都这个人平日里话倒也不多,但只要李乐嫣说,还是会去答她,偶尔也主动同她说上两句。可是如今,二人明明处在一室,却是安静得很。
他不答她的话,她也不知作何解释,更是不晓如何在此时去求他放了李长歌。
他坐在桌边,她坐于床榻,却都默契的没再开口。蜡烛即将燃尽,李乐嫣紧了紧襦裙两侧,站起走到妆奁,抬手去拆头发上的发带。
有声响他当然会去看,皓都余光瞧着,看着她散发、洗脸,又脱下外衣。他咽了咽口水,手中握着的杯盏不停打转。
“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先休息。”乐嫣先出声,走到他的旁边,给他摘下帽子;说完后又要动手去解他的腰带,不过手刚靠近就被他拦下。
皓都退后半步,“公主休息就是,臣坐着也无妨。”
“你忘了我不习惯旁边没人了吗?”
皓都轻笑,只是如此而已,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日就要走,她要求什么由着就好,回了长安后,怕是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了。
………
他还是很自私对吗?明明知道她不爱他却以夫妻之名把她绑在身边;他也很卑微吧!一次次伤害,一次次心酸,却还是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丢盔弃甲。
皓都还是背对着她,乐嫣侧着身子看他,微抬起手,去拍他的背。
“皓都,”她抽咽起来,哭了,“我不知该怎么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长歌她不会是坏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真的只是想帮帮她呜呜呜……”
李乐嫣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委屈十足,皓都闭着的眼又睁开。
“对不起…”
“公主不必说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怕你会因此事怨恨上我。
“只是什么?”
“只是可惜,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相求无用、勉强也无用;只是皓都原以为,会得来些怜爱……”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知是想让她听还是不想让她听,是既怕她听懂又怕她听不懂。
说着说着他就没有声音了,心里难受,加上方才饮了酒,没过多久皓都便传来轻缓的呼吸声。李乐嫣撑着手仰起身子去看他,真的睡着了,这次总归不是骗她的了。
她也好累,哭的眼睛疼;她不想回去,明日还得想个办法;长歌还在牢里,也要救她出来。还有皓都,他们之间也变了模样。至于皓都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李乐嫣暂且无心神去想……
乐嫣朝着他的位置近了近,手穿过皓都的手臂环上他的腰,不是不习惯边上没人,而是习惯了边上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