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是一座古战场,究竟是哪个朝代的古战场,愿你得知,这座以万千尸体堆砌而成的尸山,尸骨成山,骸骨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从何时开始形成这座尸山已经无法考究,不过从古至今不管在平民百姓还是仙门百家眼中都是一个禁地,就是喘气的活物,都不涉足这里。
真的是阴森恐怖的。
环绕在乱葬岗上空的便是挥之不去,尽管是在白昼也黑压压的弥漫着鬼气怨气的恐怖地方。
加上夷陵老祖魏无羡在这附近的伏魔洞里,修炼诡道术法,符篆,制造出了招阴旗,阴虎符。
还有他的点睛招将术,夺舍术等等,一时间名声大噪,称霸仙门百家之首。
因此,成为了仙门百家,人人口中的魔头,妖邪。
而不除不快。
原本魏无羡射日之征拼尽余生的执念,毁掉岐山温氏温若寒的阴虎符,推倒温氏。
但是,云梦江氏的覆灭,江氏一门的惨死,阿姐江厌离惨死不夜天傀儡之下,令江澄对其恨之入骨。
他被江氏一门弃绝。
之后,更是为了救下温情一脉与仙门百家为敌,而魏无羡也成为了大众讨伐诛杀的焦点。
无论是玄门中人,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是听到魏无羡名字的无不恨得喊打喊杀,骂他一句奸邪。
一时间,及其肮脏不堪的言辞,下流龌龊的事情全部都可以和魏无羡挂钩,扯上关系。
什么魏无羡以温情一脉淬炼活尸企图称霸修真界,魏无羡是断袖,有不良嗜好,魏无羡拐卖良家少女修炼魔道术法,常氏满门说不定也是他夷陵老祖魏无羡干的等等。
一时间,魏无羡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但是,只有蓝湛懂他,他心中的梦想是天下再无动荡,他的期许是阿姐的一碗莲藕排骨汤,江澄傲娇的模样,江叔叔关心的话语和虞夫人的吵闹声。
有了他们,他也可以是那个无论在任何困境下,都有着一双纯真笑脸的孩子。
他也可以是那个“羡羡三岁了”在阿姐面前撒娇的弟弟。
他也可以是那个一根红绳系青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管他熙熙攘攘人间道,我偏要一条独木桥走到黑的潇洒不羈的少年郎。
自莫家庄起,至观音庙止,金光善的两个私生子,一个献舍,迎回夷陵老祖,为已复仇。
一个还命,与霸下,赤峰尊永镇身魂。
观音庙内蓝氏双璧,云梦双杰,结义“三兄弟”,聂氏弟兄,金家金光瑶与金凌叔侄俩。
温氏仅存的温怨,和已成傀儡的温宁。
霸下,朔月与裂冰,避尘与忘机琴,三毒与紫电,岁华,恨生,陈情笛。
除了那个已经回归莲花坞的随便,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都在。
该讨的讨,该还的还。
敛芳尊掩盖的出生地和那被雕成观音像的母亲,就静静的注视着,这场纠葛了两世的仙门恩怨。
“无冤无仇就能够相安无事吗?怎么可能,总会有人先要捅出第一刀。”
魏婴恨吗?
原本这一切的恩怨起始与他无关,可只因他的天纵奇才和百家遏制云梦的企图,背上一切罪名的却是他。
有家难回,直至殒命。
金光瑶恨吗?
恨那个不像父亲的父亲,还是恨那个杀兄杀父,杀妻灭子,丧心病狂的自己。
聂怀桑恨吗?
害了大哥将其五马分尸的金光瑶, 也是整整护了他十六年的“三哥”。
金凌恨吗?那个他从小恨到大,舍命相救的大舅舅。
那个罪魁祸首却也是疼了他十六年的小叔叔。
江澄恨吗?
那个哭着说出“对不起”,却再也回不去的“云梦双杰”和连留也没了立场的他自己。
当避尘不再剑下留情,当蓝曦臣看不透一人心,当聂怀桑依旧“魏”兄不改。
袒露该我做的不会假手于人,不该我做的我也做不来。
恩也好,怨也罢,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
一场又一场的梦境,只有残存的记忆和意念。
他想,这个人世间,怕是没有人希望自己回去的。
那么他还回去干嘛?
将这一切封尘,永远埋葬……
魏婴的灵识碎片飘散在乱葬岗上空。
他们没有要连接起来的意念,毫无生机,就好像是几片枯败的落叶一样,早就已经忘了家的方向。
正当他的灵识碎片迷茫徘徊之际,一道金光从幽暗的空间里照射下来。
灵识碎片被瞬间组合复原起来……
他也从寒冷的冬天被人抱到了温暖的怀抱里,周围暖洋洋的包围着他,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周身上下的残片被逐渐修复起来。
他好像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上面,他好依赖这软绵绵的被包裹的温暖如春的感觉。
他朝着这团云朵靠近,依偎着它。
异常的舒服,放松,没有任何烦恼,他什么都不去思考了。
只是享受着这片温暖。
当魏无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躺在一间仙府的床上。
仙府?
这里是哪家玄门世家?
是谁救了他?
他想起身,却是动弹不了,灵识竟然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助过。
他盼着有人可以进来理理自己,说不定,他就可以活动了。
可是,四周却安静的可怕。
他用眼睛的余光明显看到四周雪白的纱帐随风飘荡。
四周都是雪白的纱帐,仿佛没有尽头,阳光朦胧的投射在雪白的帐蔓上。
他除了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到。
他喊不出来,也动不了。
难不成他被那个小古板禁言了?定身了?
不对啊,他能张口,但是喊不出声音来。
他能动,却是灵识在动,没有带动躯体四肢的那种只有灵识的四肢在无助挥舞着想要摆脱这束缚。
这是什么情况?
他到底怎么了?
这是什么玄门法术?
对方要复活重生他吗?
还是要把他做成傀儡?
魏婴心慌意乱,无助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