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适应

掌声还算热烈，但陆云起鞠躬的身形尤为僵硬，下台走的那两步也是差点同手同脚。和主持暖场的岳云鹏擦肩而过，他拍拍陆云起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给她。陆云起摇摇头，吞了口口水。

孟鹤堂行，行了真的可以。

他把水杯递过来，陆云起赶紧喝了一大口，额角汗都下来了。

陆云起对不住啊，有些地方没弄好。

尚九熙没事，咱本来忽然一见观众自己觉得也有点怪。

烧饼可以了，行行感觉还行吧？

陆云起虚弱地指指自己后背，

陆云起透了。

台下观众看不见，尚九熙知道，陆云起桌子底下的左手一直死死地扣着桌子。

烧饼你先把衣服换了去，别感冒了。

陆云起我先去见师父和老爹，等会再去。

烧饼也行。

陆云起让尚九熙先走，自己慢慢地捋着墙边走，像被人吸干了似的，脸都快白了。下了台才知道害怕，台上真临了了，倒也还行。

一进后台，郭德纲就招呼他。

郭德纲过来，来，我的宝徒。

陆云起师父，老爹。

于谦挺好的。真的。

陆云起走到二老旁边，

陆云起师父您觉着呢。

郭德纲你自己看，

他朝后面黑板扬扬头，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上了她的名字。扣分的板子上干干净净，得分的板子上也一样。陆云起可算是松了口气，

陆云起师父我去换件衣裳，后面都透了。

于谦去吧。

郭德纲去吧去吧。

陆云起如蒙大赦地一溜烟跑了，有一说一她挺想直接跑回北京的。

后台换衣服，洗不了澡，陆云起就把自己来时候穿的换了，大褂挂起来回去再处理，虽然她根本不想穿第二次，但该爱惜还是要爱惜。

她换好衣服出来就回去了，坐在尚九熙旁边，他特地给她搬了个凳子。台上是龄龙小哥俩，陆云起做的还挺端正，就是太累了，而且累的很明显。

于谦不适应是吧？

陆云起是。

于谦你不是干这个的这块料。

陆云起嗯……话说之前唱戏的时候也没这样。

郭德纲你那是扮上了，觉得显不出自己来，人就放松了。

陆云起在麒麟剧社唱了几年的戏，草创那会，说起来也是挺久之前的事儿了，一直唱到前年。相声学艺，师父从来一丝不苟，但陆云起从来没上过台，今天这是破天荒头一次。她干不了这个，就不是吃这碗饭的。这次试试，就以她现在的这个状态来看，恐怕没有下次了。

虽然上得台去，逗观众开心是应该的，下来之后怎么样，就是演员自己的事儿了。

郭德纲本来看她和尚九熙配的挺好，还想着最近他和搭档裂穴的事儿让陆云起顶一阵，现在看来，悬。他不是开玩笑，从郭麒麟频繁外出接外务开始，他也在思考儿女们未来发展的路。陆云起这孩子，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精力慢慢摸索，所以就什么都想让她试试。本来没开玩笑，和阎鹤祥搭几次看看效果，陆云起捧逗两门其实都可以，但活行，并不代表人也行除非她自己主观有一个根本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