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红粉轻扫扑在雪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绯红色的阴影。

看着镜中的自己，姜黎啪得合上手里的腮红盒。

清晨金珉锡给自己的消息仿佛还在眼前，【柳昌东在西浦监狱病故死了，就在前天晚上。】

“病故”？自己去见他的时候还生龙活虎，对她出具的原谅书也渴望得很，怎么自己刚找到人就“病故”了。呵，看来事情不小啊。

换上礼服走到客厅，金钟仁正在沙发回消息表情不是很好，听到声音抬头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光彩缓缓站起身。

黑色的丝绸垂落，恰到好处显示了姜黎均匀偏瘦的身材，承托皮肤更加雪白，蕾丝纱布点缀碎钻亮片还多了一层神秘不可知的朦胧感。

许久没有穿这样的礼服，姜黎伸手扯着肩膀不停滑下的衣带，有些搞不定。金钟仁走过去，双手将对方两旁的头发撩出，环手一扣将衣带服帖，姜黎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金钟仁。

姜黎（小鱼）“其实不用这样的……”

她一个配角，大清早坐娱乐公司理事的车去新剧发布会，实在是有点过线。

金钟仁“我乐意，再说了这是你回来的第一部剧，我当然要全程参与。”

“是全程监视吧”，当然姜黎没有说出口。

金钟仁“走吧”伸出手

姜黎看着对方伸出的手，拇指和中指指节上带着明显的老茧，眼神显得真诚纯粹，拍了下对方掌心，提着裙摆就匆匆出了门。

金钟仁看了看还酥麻着掌心，不羁地笑了声，跟着出了门。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阿黎你永远是这么故意疏远我。

一路边堵边往商场赶去，金钟仁边开车边一直跟车后座的她搭话，姜黎看着窗外大大广告牌上西装笔挺印在郑国良检长的旁边的边伯贤，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车里的电台中的新闻主播的声音缓缓传来，

【下个月将进行国会人事听证会，经过调查之后总统亲自任命检察总长的人选。就在司法院主席张凌宣布候补人选竞争时，检察总长将在法务部长沈真珉以及中央检长郑国良之间产生，到底会花落谁家呢?本台记者有幸请来延知大学的社会学教授李青书为我们讲解。】

原来人事听证会就快来了，这么快。

金钟仁 “车助理我今天放他假，你知道他早上跟我说什么吗，‘理事，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太好笑了……很紧张吗？”

自己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应，金钟仁回头看了眼后座的姜黎。

姜黎（小鱼）“嗯，是有点。”

金钟仁 “别紧张，深呼吸，那些媒体只会盯着杨菲尔她们。实在紧张的话我就在台下，你一直看着我就好。”

她当然没有紧张，只是自从回到首尔之后仿佛事情都隔着一层迷雾般，那场车祸是意外，还是谋杀……

来到酒店，金俊勉早就在门口张罗，见金钟仁来拍了下对方肩膀，看着小鱼进去的背影。

金俊勉“这么紧张，还亲自来。”

金钟仁“不紧张不行啊。”

后台准备，工作人员都绷紧着神经快速奔跑为《辅助官》发布会准备着，金俊勉也是一边看稿子一边和主办方沟通，整个人忙得像陀螺。

金俊勉 “这里这个词用得不好，改一下……还有那边台上备用麦克风有吗？去准备4个。”

临近开始前15分钟，所有的一切基本就位，除了……

金俊勉 “什么？”

工作人员“杰西卡那边说昨晚参加一个节目录得太晚了，所以”

金俊勉 扶额：“我管她录到什么时候！让她15分钟内立马赶到，否则后果自负。”

姜黎看着暴跳如雷的金俊勉不免有些同情，杰西卡这种人之前还信誓旦旦话说得很漂亮，一旦拿到角色就立马拿乔翻脸。负责联系的工作人员拿着手机焦急来回踱步，

工作人员 “金导，他们不接啊。”

金俊勉 “给我继续打。”

路过的都暻秀拿着打包好的一盒咖啡走过，推开其中特意准备的单人休息室。

都暻秀“金导好像很暴躁啊，咖啡。”

杨菲尔接过咖啡：“杰西卡一个女二号到现在还没到，也怪不得他咯。”

都暻秀“这杰西卡胆子还真是大。”

杨菲尔“不然呢，合同都签了，难不成金导还会违约换人吗。”

休息室外，距离开始就只有5分钟，简直乱成一锅粥。

工作人员 “还是不接啊，金导。”

打电话的工作人员急得快要落泪，怎么办，自己的饭碗。

金俊勉 “小鱼”

姜黎（小鱼） “啊，金导”

姜黎有些意外金俊勉会叫她，转过头去。

……

主持人“欢迎各位来到今天发布会现场，下面我们有请《辅助官》的导演，金俊勉先生。”

金俊勉“大家好”

主持人“主演元皓先生，以及杨菲尔小姐。”

杨菲尔款款跟在元皓身后走上台，对着雪花般闪光的镜头露出精心设计的完美笑容。

姿态优雅入座，心下正想看杰西卡的好戏。

主持人 “我们的男二号池永骏先生，以及，小，小鱼小姐。”

主持难道磕巴了一下，被台本上的名字惊到。

什么？！小鱼？杨菲尔转头看去，看见提着礼裙款款上台的女人时，瞳孔瞬间放大，脸变得刷白。

见鬼了，分明是姜黎本人！化成灰她都不会认错。

台上的姜黎面对镜头笑了笑，走到杨菲尔旁边的位置，伸手拉开对方旁边的位置，滋啦推拉的声音让杨菲尔肩膀一抖。

姜黎（小鱼）“大家好，我是女二号，小鱼。”

“天呐，简直跟那个失了踪的姜黎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姜黎本人吗？”

台下已经窸窸窣窣响起记者的讨论声，台上的姜黎依旧保持笑容，可是没多久她的笑容就凝固消失。

主持人 “咳，除了我们优质的主创团队呢，我们今天还有幸请到了一位特殊嘉宾，”

金钟仁本来坐在前排，看着姜黎做在台上聚光灯下，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眼神一凝。

主持人“时任中央地检检察官边伯贤先生，代表中央地检对《辅助官》的拍摄前来表示支持，大家热烈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