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与魔王》85

浩浩荡荡的一大片鱼群盘旋着，一只一只好似梭状，鱼群不断的变幻着形状，时而聚在一起，时而稍稍分散，然而始终维持着一个巨大的圆形漩涡。

“这是……”

“海狼风暴。”T紧随其后回应他，“只是一大群的梭鱼聚集在一起。群狼不会攻击人，独狼才会。”

见着这样聚集的鱼群，总觉得莫名的危险，是否会被包围不得脱身。不过既然T这样说了，继续往下便是。

程序再往下沉，然而那鱼群却自发的阻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一直遮挡着再往下的视线。

程序开始还以为只是自己误入鱼群，然而改变方向也是如此，那鱼群始终阻挡在面前，分明就是故意阻拦他们。即便程序拨弄想要驱赶开它们，也无济于事，它们汇聚起来如同铜墙铁壁，完全无法突破。

“看来只能从那个圆心突破。”程序示意。其实最开始，见到那巨大的海鱼浪潮，也早早反应到或许那处才是关键点，但是……

程序就是想要试一试，或许别的法子也可以呢。只是事实告诉他，路线早已经被限制。他只能按照设定继续下去。

在海里泡了好一会，手上的肌肤已经发白。不知道他们还能扛多久。

两人越往下沉，靠近漩涡的中心，鱼群旋转游动的速度也越发加快，程序已经感受到来自底下的一股吸力。他朝着T点头，对方对他的路线规划没有任何意义，毫不犹豫朝着漩涡钻去。巨大的鱼群分分合合不断的围绕着圆形游动，鱼尾甩出的水流如同汇聚成一道海下飓风。

果然刚是靠近，立刻被吞噬而下，根本抵挡不了那巨大的离心力，当即被甩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程序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掉进了滚筒洗衣机里面。

……

程序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下来的，只是等到脑子清醒过来，看清眼前，是一片宽广无垠的城市，整个建筑呈一圈一圈往下沉去的同心圆，最中央腾空升起一条水柱，阳光从水柱之中倾泄而下。

巨大肃穆的庄严建筑，全部沉在海底，颓废残破又宏伟神圣，宛若另一个世界。城市两端有巨大的灯塔遥遥相呼应，为这巨大广阔的城市照亮些许。

海中的城市，船只无法到达的陆地。

“亚特斯兰蒂。”程序喃喃出声，“失落的大陆。”

他们飘然落下，当脚下踩在那古老的建筑之上的时候，那巨大的迷茫感扑面而来，这是一座被吞噬的理想的文明，曾经人类存在过的痕迹历历在目，而现在空无一人，却并不孤寂，无数的生灵在其中怡然自得，各种各样的鱼游动着，对他得出现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会朝着他靠近，时不时啄一啄他的手背。

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繁茂。

不是人类抛弃了它，而是它放弃了人类文明。

“第一次亲眼见到传说中的文明。”程序为眼前的雄伟的城市惊叹不已，高耸的古希腊建筑，残留着历史的痕迹，橘色的鱼群在其中穿越，既肃穆又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