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杀人事件》77

这不是程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但是却是第一次如此靠近如此真实的看到如此……

答克的头颅刚生还好端端的立在脖颈之上，而此刻却滚落在地，因为下手速度很快，又快又准，以至于答克甚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滚落的头颅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一旁的程序。

身体肌肉蜷缩，手指抓地抠动，然而随着血水的蔓延，指尖最终失去了动静。

答克死了？

【侏儒答克已死亡。】

系统传来冷冰冰的播报。却没有提示场上还有多少玩家。

程序不知是呆了还是如何，稍有些麻木的抬头，擦拭沾染到自己脸颊上的血迹，指腹上是温热的血水，刚从血管里奔涌而出，很快也凉了下来。

“哟。”

门外传来人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最后举抗着那柄斧头进门来。

来人个头不高，扎着两个乖巧的羊角辫，一双大眼睛无辜又可怜，一身漂亮精致的红色小洋装，若不是脸上从额头到鼻梁沾到了红色的血液，甚至根本没有办法让人看出她会是一个下手如此利索的“魔鬼”。

波弗兰朝着程序扬起笑脸，可是这份笑容只是让人觉得更加可怖。

“还好你没事。”波弗兰开口。

朝前走了两步，小皮鞋踹一脚地上的答克“尸体”，她的红色洋裙上斑驳一片，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裙摆的红亦或者是……血的红。

“你怎么来了……”程序目光瞟了一眼波弗兰手上斧头，似乎并没有要再举起来的意思，应该不会再一举举起斧头砍他。但是语气还是忍不住压低，目光已然叩击到道具一行，拼命思考如果波弗兰真的要做什么，他能用什么逃出生天。

“嗯？我是来救你的呀？”波弗兰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脸上的血迹有些都已经干了。

是来救他的么？

程序收敛眉目，他没有看错，斧头挥舞的第一下，高度不够，这是为什么……因为波弗兰第一反应砍的本就是那样高度的人……而波弗兰分明可以根据道具耳机的地图看到他在这件房间里。

来救他？

波弗兰分明只需要房间里活一个人，至于是谁，那并不重要。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的是答克而非T。

“但是你不是不能一个人进入这些区域么？”程序开口，波弗兰明明跟他说过有些地方她不能通过，但是为什么此刻……而且，手上的斧头又是从哪里来的。

“是啊，是不能一个人，所以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波弗兰歪了歪脑袋，咧嘴笑了笑，她似乎毫不在意程序，全然不在乎的向他背过身，从门外踢了一脚踢了个什么东西来。

那是双生子之一的头颅，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被恶魔所杀的杰瑞或者不知如何死亡的杰尔的。同样是从脖颈处完完整整的断开，伤口平整，显然也是同样的一把斧头下手。

是她杀了……杰尔或者……杰瑞？

程序瞳孔骤缩，明明一直觉得T才是恶魔，可是此刻他竟觉得在自己的眼前正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