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医院事件簿》70

就像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丝毫没有透进任何的光亮。

在被推进来的那一瞬间，借着房间外的光亮程序还来不及仔细观察，现下突然陷入黑暗，他只得呆立在原地保持不动。

在黑暗之中，因为被剥夺了视觉，让其余的感觉更加敏锐。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程序自己的心理作用，就像是耳边响起了一阵嗡鸣声。

开始还只是细微如同虫鸣，越来越大就像是在耳朵里肆意张扬的叫嚣着。

程序一动不动，等待着接下来所谓的“自我审判”疗法，耳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大，他收敛着呼吸，就好像是听到了那并非是简单的杂乱无章法的声响。

像个女人的声音，或者说，是混杂着各种声音，有嗤笑怒嚎有悲戚呢喃，全然灌到他的耳里，像是质问，像是追寻。

声响越来越大，越靠越近，几乎就附在他的耳边，不断呢喃着，可惜根本听不清究竟是在说什么。

程序尽量稳住心神，毕竟在这样一个有“鬼”存在，还不知道其真面目的情况下，果然还是小心为妙。

【警告，玩家即将被……】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程序什么也听不清了，就像是巨大的声响响过后耳膜脑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又像是瞬间掉进了水中，水波灌进耳中模模糊糊的。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眼前霎时亮起橘红色的烛火。

程序有些发昏，就像是在梦境一样，一切都是晕晕乎乎的，只知道自己耳边响着嗡鸣而系统也在说着什么，可是视线之中所见……

眼前，是无数的他自己，站每一个自己都在原地一动不动，闪过无数重影。

半空中悬着橘红色的烛火，根本不知道支撑从何而来就浮在空中，没有风却再不断的闪烁着。

这是……镜子?

程序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稍有动作，眼前所有的自己——从头到脚从天花板到脚底板，都会跟随着自己的动作摆出同样的动作。

就像是身陷囹圄无法挣脱开。

“系统……”程序咬着牙开口。

没有听到系统的回应，反倒是眼前浮现一道血色的字母，一笔一划，从“W”“H”“Y”写下，每一笔都笼罩在眼前的“他”自己的眼上。

就像是沾着墨水的笔写在垂直的镜面上，不断蜿蜒着往下流动，拉长了字母。

程序依稀能看到那是一句问句，问的是……“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他的视网膜上，他根本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为什么来到这里?

眼前的字母越来越多，顶上的血色往下流动遮盖住下面的话，逐渐斑驳整个视线。

“你是谁”

“你要做什么”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来来回回三个问句，反反复复书写，不断流动，在昏暗的烛光下恍惚。

程序脑子有些发昏，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要说什么，那一行行的问句之中，血色流动蜿蜒到了一团，从镜中缓缓化出一团血红色脸的“怪物”，和冥想室壁画上少女腹部钻出来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