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

“接着！”

一瓶水从斜前方扔过来，水光在阳光下潋滟折射出光晕，被牢牢地接到苏子世手里

楚钏倚着篮球架咽口水往苏子世的方向走

“不打了？”

两个人身高相近，楚钏看起来稍微高点儿，胳膊搭苏子世肩上眼睛往篮球场外面瞟几个路过的洋妞

那边也在往这边看，嬉闹间能听见几句卷舌英文

这地方华人并不多，相识缘干他单方面的好奇心，毕竟当年天才少年的名号太响亮，后来见到面才发现是国人，混了两年混到了一起

旁边人的人步子迈的很大，抬手打掉他架在自己肩上的手没有回话，楚钏视线从那大波妹身上收回来，慢慢悠悠跟在后面晃荡

楚钏境遇和苏子世有些相像，都是为了继承衣钵出来深造，只不过他是自愿出来，而苏子世更多的是被逼迫

看着前面高挑挺拔的少年他散散开了口

“苏少爷今儿还这么傲”

少爷两个字的重音咬的格外的死

果然，前方的人听到这句话有了点动静

转身，下颚骨上的汗滴晃荡两下掉进了衣料纤维中浸湿了一小片

高挑少年站立在阳光下，黑发汲取美洲下午灼灼日光，直眉下那两只黑沉的眼睛像是两把刀

成长这个词来得太快，转眼他已经十八

成熟了不止一点半点，轮廓随着年岁生长越发清晰，苏子世的变化让人说不上来具体在哪儿，身高与气息都与几年前的少年不同，更加具有攻击性

楚钏并没有被那眼神吓到，脚步未停走他身边搭上了肩往前走

“得得得，开个玩笑，晚饭我请”

他摸得清苏子世的臭脾气，为这个称呼生气不至于

苏子世三天

再次甩掉他的胳膊，他眸子里没什么情绪淡淡开了口，声音比从前沉了些

“行行行，三天就三天”

楚钏挑眉笑一声跟着人出了篮球场

少爷这个词儿是楚钏在某天看到有专车来接苏子世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一句调笑话，次次说出来他都是那个要砍人眼神

后来见到校长来找他，他从不经意听到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他有个不得了的爹，虽然苏子世从未提起

楚钏不清楚他家里什么背景，但他身处富人环境复杂家庭关系见得太多，不想猜也懒得猜

八百年没吃过正儿八经的中餐了

楚钏挑起来一根面条脸上还有些嫌弃，脑子里回想起自己在国内的光辉岁月

“你住A市，知道市中心那家火锅店吗？”

“我搁那儿吃过饭，鸭血味儿倍儿足”

说起这个他来了精神开始叭叭谈火锅，对面的人似乎把他的话完全隔绝在外，一句回应都没有

成长的几年间，有些本质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比如苏子世一如既往的话少

“你家在A市哪个区啊？”

楚钏打小在B市长大，他家发达了之后跟着亲爹去了不少地方，隔得不远的A市算是第二个家，城南城北摸得门儿清

“东边西边？”

“是静安？浦东？还是梧桐…”

几个地名扔出来，安静吃饭的人停顿了一瞬，炸酱面不正宗的香味停留在舌尖，他敛去眸中情绪慢慢动了颚骨，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