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誓消疑，喜得一徒

——前言

当初的小姑娘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不仅言语上犀利，战场上也是那样的飒爽，只是，有些像带刺的刺猬，让人又爱又恨。

——正文

进入那大殿，清漪觉得，似乎有些吃力，这无极大殿，儿时也曾踏过数遍，如今时隔多年再入，竟恍惚了起来。

看向大殿座椅上的那幼年，仿佛看到了那年先帝刚登基时的模样，这孩子，模子里和先帝少时像极了，可又不像，有戚太后这样的人在，在良善的人，也难逃一劫。

所有百官视线全看向周生辰兄妹二人，这路，走了很久，倒是真的有些累了。

周生辰似是又想起当年进殿时的情景了，也是这般的长，这般的人多，百官齐站，视线全在自己身上，他们忌惮着自己和自己手里的军权，那年，清漪也是在殿外，等着自己，也说着同样的话。

周生漪（清漪）“若是皇兄和那文武百官偏要了你性命，那我便杀进这中州城，替阿兄你讨一个公道！”

她这人，最是偏心了，就算真的遇到了心上人，若那人敢伤害她至亲之人，定然会和对方两败俱伤，讨一个公道，这一点，年少时周生辰就已经知晓了。

如今，她再次和以往一般，陪着自己入宫，不同的是，他们二人一同入殿，彼时的小公主，早已是可以陪他一起上战场，手握刀剑斩杀敌人的女将军了。

周生辰“臣周生辰叩见陛下！”

周生漪（清漪）“臣周生漪叩见陛下！”

刘徽“皇叔、姑姑快请起！”

#周生辰“谢陛下！”

周生漪（清漪）“谢陛下！”

少年时的刘徽，见到皇叔和姑姑，亲切的想要上前寒暄，彼时的少年，视周生辰和周生漪为榜样。只是此刻，却被戚太后拦下。

戚太后“今**你打破誓言，实非孤本意，只因坊间传闻…？”

#周生辰“坊间传闻，臣有谋反之心，所以太妃召臣入宫，以示君臣和睦，朝堂安稳。”

戚太后所想，清漪知晓，周生辰更是知晓，见她上前来，清漪皱眉，下意识防备心理，准备上前拦下。

戚太后“谢南辰王能顾全大局，请受孤一拜！”

周生辰想要伸手扶起，却被清漪拦了先。

周生漪（清漪）“太妃不必如此，你是君，我阿兄是臣，怎能拜呢？”

戚太后“为了天下，跪又能如何？”

周生漪（清漪）冷笑：“呵，那太妃该担心的不是我阿兄会谋反才对！”

清漪看向戚太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杀意，却又立马调笑，带着冷意的眼眸里，黑瞳瞳色好像变红了般转瞬即逝。

她最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玩心计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善用心计且贪婪的人，她的话不大不小的传进了殿里每个人的耳朵里，压迫感再次袭来。殿中开始悉悉索索的讨论莫不是周生漪想反？毕竟她和太师有着婚约。

单论清漪一人，她手上的兵，是周生辰的一倍，百万兵马，都是养精蓄锐而来，只是，她从不轻易让这百万人上战场，对外都只宣称她只有小南辰王的一半。

宇文护在一旁，看着清漪如此，轻笑一声，这小丫头声东击西玩的倒是不错，就是太直白了，话一出口，惹得太后脸色尴尬到有些发白。

周生辰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戚太后，等她下文。他这个妹妹，哪都好，就是说话太直，容易平白招来仇恨。

宇文护笑：“清漪，你可莫要吓坏了太妃，此话怎敢在这大殿说，回头，有人又要用大逆不道来诋毁你了！”

周生漪（清漪）笑：“太师所言极是，是清漪妄言了，只是，总有人千方百计要构陷我南辰王军上上下下，若今日不警告一番，怕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说着这番话，复又看向戚太后的脸色，见她脸上更白了些，便也不在说什么了，毕竟，逞口舌之快容易被暗算，今日便小惩小戒了，以后来日方长便是。

周生漪（清漪）“想必太妃不会怪罪清漪的。”

宇文护依旧皮笑肉不笑：“自然不会怪罪，南辰王军为我朝立下赫赫功劳，守我朝边界和百姓，小南辰王和清漪将军可谓是战功赫赫，从未有败战。如此身经百战，定不会有不识好歹之人加害于南辰王军才对！太妃，自然也会理解清漪一番苦心的，你说是吗太妃？”

宇文护话一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太师和未婚妻一言一语的，话中都在警告这大殿之人，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不然，先别说他的未婚妻清漪公主会不会怪罪，他宇文护第一个不让。

#戚太后笑：“自然，孤再此保证，定不会有人如此不识好歹，若真有，必提项上人头去见二位。”

戚太后柔声柔语的，似是被吓到了般，可她眼中闪过的精光并未骗过清漪。

周生辰半晌开口：“请太后恕罪，清漪一向口无遮拦，臣再此替清漪请罪，臣相信太妃所言定不是假！”

殿前是这几个人的交锋，下面的人，都有些胆寒，这清漪公主说的可不都是胡话，话中之意若是不明白，岂不是白活。

#戚太后“无妨，孤自是理解的。”

#戚太后“既誓言已废，南辰王可愿留在中州，辅佐君上？”

周生辰“不愿！”

下面众人皆是大惊且议论纷纷。

周生辰“离开中州久了，就不愿回来了，还是西州适合我。”

周生辰“况且，家妹清漪自小在西州长大，住惯了，便也不愿在挪一处，重新开始。”

说着，看向清漪，清漪看了看阿兄，又看了看太师，掩下心底一些想法。

周生漪（清漪）“自是如此，清漪自小便随皇兄在西州征战，习惯了军营，也习惯了南辰王府。至于中州，我和太师的婚约总是在的，自然会有要长居的时候，不过眼下，清漪更想随兄长，继续征战，守西州。”

看向太妃身后的刘徽，少年人此刻有些失望，自己敬爱的皇叔和姑姑，都不在自己身边，总是觉得少些什么，可，他懂得一个道理，他不希望他的皇叔和姑姑，因为自己，陷入危险。

周生辰“本王受流言困扰多年，今日也想做个了结，就当作送给陛下一份登基贺礼。”

周生漪（清漪）“阿兄…”

清漪拉了拉兄长的衣袖，知他所想，却又想阻止，她想着，以后总是会后悔的…

可眼下，确实没有比立誓更好的办法了…

戚太后“如何了结？”

周生辰侧身，拍了拍清漪的手，以示安慰。

#周生辰“本王在此立誓，一生驻守边关，不娶妻妾，不留子嗣，既无子嗣，就没有了篡权谋逆的理由。”

#周生辰“至于清漪，清漪虽随本王出征多年，可此后总归还是要嫁人的，若是嫁人，此后自然是要为夫家延绵子嗣。”

周生漪（清漪）“清漪与太师婚约已定，自是要听从父母之言，清漪往后自是要回到中州的。天下人皆知，小南辰王疼爱胞妹，自是不会让其受牵连，如此，可消天下人疑虑。”

#周生辰“清漪！”

阿兄，我不会再让你和十一陷入危险，更不会让你再为我，陷入两难，南辰王军清白，定要让世人皆知。

都不愿对方因自己而为难，周生辰真的很想为清漪取消婚约，带她回西州，管他劳什子婚约，可偏偏，这桩婚约不能废…

#宇文护“太妃，小南辰王和清漪所言极是，这样一来，陛下也可以心安，众臣也可以心安，小南辰王也不用被流言困扰了。”

戚太后“二位殿下此话当真？”

周生漪（清漪）“当真。”

#周生辰“自是当真。”

漼广“二位殿下深明大义！”

刘长善“二位殿下高风亮节！”

刘长善“臣等却…唉…”

刘元“真怕和你二人战一场。”

#周生辰“若有这个机会，也不错，你我可以分一个胜负，至于清漪就算了，这丫头下手狠，不给人留退路，我怕会让你颜面尽失。”

刘元“呵，小南辰王之名，名扬四海，清漪将军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可不敢和你二位迎战。”

#宇文护轻声：“许久未见，若是可以，真想和阿漪你叙叙旧。”

宇文护后退两步，在清漪耳边轻声耳语，许久不见，当初的小姑娘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不仅言语上犀利，战场上也是那样的飒爽，只是，有些像带刺的刺猬，让人又爱又恨。

周生漪（清漪）拉开点距离，笑道：“我可不想和太师你叙旧，上次欠我的棋子，太师还未还呢。”

#宇文护失笑：“早就备好了，回头等你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原来小姑娘还记仇呢，可爱是可爱，就是有些不太好哄。

漼广“殿下，漼某有一不情之请。”

#周生辰“太傅请说。”

漼广“漼氏有一女，名唤时宜，先王曾赐婚于她与皇族，不知殿下可否，有意收她为徒啊？”

周生辰皱眉，想着如何拒绝，不知如何说，自己征战多年，从未收过徒弟，更何况，还是贵族之女。

#戚太后“若能如此，皇室、漼氏，还有南辰王府，都会因为这层关系，更为亲厚。”

漼广和戚太后所想，各不一样，这戚太后所想，清漪太明白了，不过就是想通过漼氏，将来好掌控南辰王府，倒是好算盘…

刘长善“这个好，这个好，亲上加亲，亲上加亲。”

这个刘长善和稀泥倒是一把手，此刻清漪想剁了他的心都有，戚太后所想，难道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吗？

#周生辰“本王…”

漼广“漼某如此恳请，也是为了消除漼氏与南辰王府之间往昔隔阂。”

此话一出，周生辰更是难以拒绝了。

周生漪（清漪）笑：“太傅诉求，倒是合理，既如此，我便替阿兄应下了。”

周生漪（清漪）以后可以见到十一了，以后，南辰王府也不会那么冷寂了。

周生辰“清漪…”

周生辰“本王，求之不得…”

#漼广“谢二位殿下成全！”

“恭喜殿下，喜得一徒！恭喜太傅！”

宇文护笑：“恭喜小南辰王了，以后清漪便也可有个伴了。”

周生漪（清漪）行礼：“太师所言，正是清漪所想，太傅放心，往后，清漪自是会把漼小姐当亲妹妹照看。”

漼广“如此，便多些殿下了！”

周生辰好奇的看了看清漪，着实不明白为何清漪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周生辰“本王不日会和清漪带兵南征，这一去数载，王府上下皆是武将，没有人能够照顾年幼贵女，待江水一战告捷，再送她来西州吧。”

#漼广“一言为定！”

周生辰“一言为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