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没了,面前这个娇小可爱的宠物鸭,正看着鸭子的小姑娘同样娇小玲珑,两个小家伙看起来十分搭配。
如果,面前的小女孩没有露出那副让宠物鸭无处可逃的表情的话。
自己养到现在的鸭子,对自己来说早就不是宠物那么简单,而是朋友,可是现在就这么被换掉了,又能向谁撒气?
我试图将一切无处安放的怒气和委屈,全都归在这个鸭子身上。
宠物鸭瑟瑟发抖,身子缩成一团,在笼子里显得十分无助。
已经发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它,时不时还用力的晃几下笼子,宠物鸭站不住阵脚,惊叫着张开翅膀,左摇右晃,如果不是伊兹把她抱走,这只无辜的鸭子恐怕还要遭受折磨。
“先吃饭吧,它是无辜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在怀里的感觉很……温软?或者舒服?不知道那种究竟是什么,可能是因为他的衣服吧?很轻很柔,没有一点不适,感觉心里也平静了许多。
好像当初我也曾经迷恋过这样的怀抱,那个小小的,软软的,一下子就能抱在怀里的。
是谁来着?
或许是我抓的太紧了,他在走向餐桌的方向转了个方向,走的速度很慢,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慢慢坐到沙发上,我没绷住,也绷不住,从他抱起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已经哭了。
真丢脸啊。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睡着了,因为我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我冷静了不少,发现昨天的事情总有哪里不大对劲,当时明明不止我们两个,但其他人似乎并没有任何行动,就好像……
“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人并没有任何想法和行动。”
那个软绵绵的触感出现在头顶,莫名有种久违的感觉,好像好久没有这种触感了,我的脑子里许多的记忆闪过。
我最后还是接受了这只宠物鸭,因为哥哥告诉我说,鸭子回来了,不过精神不大好,锅里煮的是父母打算逗我才卖的鸭子。
鸭子最后还是因为年龄太大死掉了,我将它埋葬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那时候我失落了好久,我害怕那种感觉,害怕失去。
为什么人不能活的再久一点?又或者,为什么一定会死呢?
伊兹告诉我说
“这种问题的答案,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但是他还是解答了我的疑问,那个连哥哥和爸爸妈妈都不知道怎么告诉我的答案。
“索罗说过,最害怕死亡的人,是那些没有真正活过的人。
也许你觉得生命的时间很短,甚至不够自己使用的,但是永生也并不好,你总有一天会对那有限的世界麻木,就像我们为什么会答应和系统成立合作关系一样。
永恒什么的,是最可怕的玩笑,人们总是想着好花常在人长久,但如果好花只开不败,人永永远远活着,就谈不上什么珍惜和爱。
你活着,一直活着,你就会开始渴望死亡。”
他的嘴里说着不像是他会说的话,甚至觉得他会唱出“垂直活着,水平留恋着”这段歌词也不奇怪。
我明白了,但又好像并不明白,我曾经拥有过答案,但后来我又为什么会放弃那个答案?
这是我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