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light no light (2）

伽罗陪阿卡斯将阿卡斯的双亲在城中的旅店安顿好了后，阿卡斯准备带伽罗去喝点东西。一是因为两人虽为旧友却误会重重，更何况刚才还打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要让两人直接变为以前的样子着实不太可能。倒不如去喝点东西聊聊天，反倒可以缓解下关系。

可没想到，伽罗直接拒绝了提议，并示意阿卡斯看向外面。阿卡斯看去，只见刚才的那个体术极为卓越的少年正在腼腆的帮一位小姑娘签名。

“他还没有成年。”

原来还要带上小孩子啊。也难怪那个将军笨蛋会说小心和伽罗形影不离了。

“那就去茶餐厅吃点东西。”阿卡斯想了想，取了个折中的办法道“你家这小孩喜欢吃甜的吗？” “他喜欢法国菜。*”伽罗说到，顺便捶了阿卡斯一拳“小心什么时候成我家的小孩了？小心他的几个哥哥姐姐来找你麻烦。”

“可不是嘛，我以前还从没有发现你会和谁这么亲近的。”

阿卡斯也笑着回手捶了一下。虽然是玩笑，不过自然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不少，至少没有刚才那种，刚刚和我拼命的家伙现在准备和我拼酒的怪异。

走出旅店后，阿卡斯先用终端去查找附近的茶餐厅，伽罗则向小心询问道愿不愿意去茶餐厅吃顿晚饭。原本想着以他的性格，小心不怎么喜欢吵闹的地方，可能不大愿意去。结果小心竟然爽快的点了点头，迅速地用通讯系统向宅家发了信息说明今天不回家吃饭。

“今天是甜心做饭？”

“嗯，甜心还做了新菜。”

小心扬起头说到，原本面无表情的少年扬起嘴角，带着点小小的幸灾乐祸和逃过一劫的庆幸。

难怪了。

伽罗也笑了起来。

他自认为经历阿德里星军营食堂里惨无人道的砂糖咸鱼，蜜汁苦瓜，月饼粽子，再不济还有宇宙间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难吃到了极点的饭菜后应该什么都不怕了，结果在被小心推出去试吃了甜心的番茄炒鸡蛋后……

他突然有点怀念以前的番茄酿鸡蛋了。

“阿卡斯请客，一会专点贵的吃。”伽罗说到。“好好坑他一把怎么样？”

一顿晚饭很快就结束了，时间还早，阿卡斯便重新点了两杯黑咖啡给自己和伽罗，一瓶甜牛奶和一份蛋挞给小心。小心玩着伽罗变出来的魔方，也不影响伽罗和阿卡斯的叙旧。他听到了很多很多的旧事，是在他苏醒前很久很久的时。

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伽罗，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伙伴。

伽罗和阿卡斯聊了很多，阿卡斯聊到还是新兵时候参加的小规模的战争，聊到阿德里星最为盛大的庆典，聊到这几年漂泊流荡宇宙的颠沛生活。而伽罗，他聊到了还是上将时遇到的突发事件和聊到在灰心星球司令下做过的各种各样无厘头地的工作。

“对了，阿卡斯，你还会唱你以前经常唱的那首歌吗？”

在讲到宿营时烧不开的水时，伽罗突然想起了什么，向阿卡斯询问道“就是那首——你是脑海中的空洞——你还记得怎么唱吗？”

伽罗轻哼出了旋律并说出了第一句歌词时，小心停下了动作。

他记得这旋律，那是伽罗在阿德里星消逝的纪念日晚上迎着风唱的。那时他听不懂歌词，觉得要是星星球的语音的话就好了，可现在，他却觉得有点怪异，旋律和歌词间布满了间隔，没有一点点原来的感觉了。

“记得，我发来给你”阿卡斯伸手触碰耳边的终端，“看来，我们原本不乐意和我们同流合污的伽罗，也想唱唱歌，抒发一下感情了。”他调侃道，脸上也露出怀念的神色。

“啰嗦。”

伽罗有点恼羞成怒，但很快变成幸灾乐祸的表情微笑道:“那么，还记得小时候梦想当一大名鼎鼎，威风凛凛，无恶不作的宇宙海盗吗？阿卡斯副将？”

“what the f——唔唔？！”阿卡斯正开口，突然伽罗以迅雷不及之势倾身凑上去，一把捂住阿卡斯的嘴，结果用力过猛，差点把阿卡斯的头摁下去。伽罗松开后，阿卡斯刚想回一句干什么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尴尬的愣住不说话。

“阿德里星军纪礼仪规章第二项第一条，公共场所不可以谈吐不雅。”伽罗看向小心，只见对方也正疑惑的盯着他们时，伽罗一脸严肃的说道。只不过他也不敢把“尤其是未成年人面前”这句说出来。

小心把他当做了平等的朋友，他若一直以长辈的身份看待小心也是不合适的。

“在阿德里星，说‘什么’也是谈吐不雅？”小心质疑到。

“不是，他没说完……”伽罗悻悻的笑道，同时回头白了阿卡斯一眼。阿卡斯也耸了耸肩，重新坐了下去。

结账时，伽罗和阿卡斯一起去付款，伽罗看着小心已经看不到后，有些抱怨道:“还好没说完，小心带着翻译器，你以为换了阿德里星语他就听不出来了？”

“啧啧啧。”阿卡斯没解释，只是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顺便又要了一份马卡龙，薄荷味的马卡龙。“给你家小孩的道歉礼，骑士上将大人。”

“谢谢了。”伽罗接过马卡龙，准备回去叫小心时，阿卡斯一把勾住伽罗的肩膀，小声道:“你家这小孩不简单啊——”

“小心不是我家的小孩，他可不和我姓。”伽罗再次强调到。将阿卡斯的手臂从自己肩膀上放下来。阿卡斯笑了起来，有些敷衍道:“是是是，现在不和你姓。”

宅小心？这名字这不是一般都奇怪。

不过，顿了顿，阿卡斯拉住伽罗道:“你最好还是不要和小心超人太亲近，当魔方，做搭档，这些倒没什么，被人捉住把柄就坏了。现在说不会，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维克拉姆。*”

两人又聊了一会后之后，由于宅家的门禁时间快到了，伽罗和小心也就向阿卡斯辞行。回家的路上，两人错过了公交，打不到车后伽罗提议变成飞行器或者是别的代步工具直接带小心回去，但小心拒绝了伽罗的提议。

“走回去吧。”

小心说到。小孩指了指回家的方向，“我们走回去吧。”说着就要走出第一步，伽罗手疾眼快的将小孩拦回来，无奈的指向反方向道:“要走的话，也要走正确的路才是。”

城中的夜晚喧哗而又孤寂。伽罗抬头看向了天空，无奈并不晴朗的天气并不乐意给他看星星的机会。小心扭动了最后一次魔方后完美的六色魔方就呈现在他手中。

“伽罗，你，很喜欢看星星。”

“啊？是啊，以前经常看的。”伽罗说道，“我以前经常训练到很晚，回宿舍的时候就喜欢看看星星。”

接下来又是沉默，寂静的回家路上，几乎可以听到彼此沉稳的呼吸。

“对了，这是阿卡斯给你的道歉礼。薄荷味的马卡龙。”出城时伽罗将马卡龙递给小心，小心眼睛一亮，又迅速恢复正常。但是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看看，哪里不简单了？

伽罗心里嘀咕的，小心不一很简单的孩子吗？也会因为拥有喜欢的东西而开心，只是有些不善表达出来罢了。

只是两人间又不知道怎么接下话，两人只好再次陷入了沉默。郊外的气温远比城中心的要凉一点，但夜空却晴朗了很多。

终于，在可以看到宅家门前的朦胧灯光时，小心再次开口说道:“伽罗，你……可以唱一遍，你那天，唱的歌给我听吗？”

伽罗一愣，到是没有料到小心会提出让自己唱歌这个请求。

还以为是问他能不能变成最近很火的异形魔方呢，小心眼馋这种魔方已经有段时间了。只是别扭着不说出了而已。

“嗯……行吧。”

伽罗到底没有想出什么拒绝小心的理由，虽说伽罗唱歌真的好听，但到底也只有几次。比起唱歌，骁勇善战的战神更愿意去做一份激动人心的激昂演讲。

“你是我脑海中的残缺，你是卧榻上的距离，你是我思绪与语言之间……嗯，怎么了？”

伽罗正在终端里顺着阿卡斯留下的歌词唱着，却因为小心来袖口的动作而停了下来。伽罗侧头看向小心，少年盯着伽罗耳边的终端，随后抬起手将自己终端里的翻译器关闭。

“要，伽罗你们的，语言。”

本就不爱说话也不擅长提要求，一句话说的磕磕盼盼的。

伽罗见状，竟先是笑出了声来。他随后挺直了身体，左手五指合并按在能源体*处，身体上部微微倾斜十五度后，柔声道:“明白了。”

这是骑士礼，是阿德里星唯一的骑士上将,守护者才会使用的礼仪。

小心只需要微微抬头便可以看到伽罗的眼睛和他薄樱般的嘴唇。嘴唇先是迟疑的抿在一起，然后随着伽罗忽然握住小心右手的动作而轻吐出第一个单词。

“……You are the night time fear，You are the morning When it's clear ， when it's over you start ，You're my head ，You're my heart……”

（你是夜晚的恐惧，你是清晨的清晰，而你的开始却是我的终结，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心里。）

伽罗的声音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而歌声更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小心超人突然感觉一阵奇怪的能量波动在体内肆意的侵略着每一块处理器，陌生却又让人沉溺中无法自拔的感觉充斥着中央处理器。好像要炸开一样！

“伽罗！等……等一下，你能教我阿德里星语吗？”

小心开口说到。伽罗疑惑的抬起头，甚至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如果我学会的话……会有很大的用处的。”

“小心。”伽罗看着面前小孩因为害羞而变的粉红的脸颊，觉得好笑的同时也觉得有些烦躁。他起身时稍微弯下了腰——站在小心的面前道:“不会的，不会有太大用途的，现在阿德里星语不再是宇宙通用语言，况且现在翻译器已经完善的很厉害了。”

伽罗说话时变成了星星球语，熟练流利的不像个异乡人。

“那，伽罗，你，把翻译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