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结草衔环（廿二）

“叩叩叩”马嘉祺率先上前叩门。

“呦，民妇白雪见过各位大人。”白雪看见门口站着马嘉祺一行人，连忙放下手中物什，走到门前施礼，“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民妇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嫂嫂不必多礼。”马嘉祺虚托白雪起身。

“大人里边请。”白雪侧身站定，请四位进门饮茶。

“嫂嫂不必忙活了，我们这一次前来也是有事要问的。”马嘉祺和丁程鑫看着白雪忙里忙外烧水煮茶，又仔细端详了屋内摆置，让宋亚轩和贺峻霖去外面逛一逛。

“哦哦，好的。不知大人们要问什么？”白雪放下手中的茶水，站在他们对面。

“上一次还未来得及感谢嫂嫂赠与我们兄弟七人的腰带。”丁程鑫并没有直接问出与案件有关的事情。

“大人真是太客气了，那原本就是我和亮子夫妇二人用来感谢各位大人的。原想着这些东西微不足道，送不出手，可后来觉着也算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这才厚着脸皮托人送了过去。”白雪站在原地，局促地用手不住地擦着围裙。

“只是……”丁程鑫拿出来那一截腰带，“刚刚那位个子稍高一点的弟弟，今儿个出门出的急，一不小心挣断了腰带，不知道嫂嫂能不能给修好了。”

白雪接过宋亚轩的那条腰带，仔细看了看断口，又把腰带反复地摸了摸之后才开口说道，“回大人的话，这腰带若是接倒是能接上。只是这腰带浸了水，又怕是经过一些烘烤，所以即便是接上了，也恐用不长久。我再另做一条新的送给那位大人吧。”

“哦？这材质可有什么特殊的？”丁程鑫问道。

“倒也不是有多特殊。原本想着用这个料子做腰带，就是奔它结实的。但是这料子就一个缺点，怕遇水之后再烘干了。想来是大人早起沾多了露水，才这样的。”白雪如实回答。

“那就我就替我弟弟，厚着脸皮再和嫂嫂讨要一条了。”马嘉祺笑眯眯地盯着白雪。

“大人客气了。等民妇做好之后，送到大人府上。”

“不急，嫂嫂再瞧瞧这个，可否眼熟？”丁程鑫又递给白雪一小节皮质物。

“这……”白雪接在手里，看了半天，也没说别的。

“如何？”

“回大人话，想必大人也是看见了这一处的标识，才会来找民妇了。”白雪指了指那朵雪花标志。

马嘉祺和丁程鑫齐点了点头。

“说实话，民妇也是通过这里，才能确定，这应当是出自民妇之手的东西。看这样式，或许曾是个细鞭子一类的物什。”白雪说罢，直接从屋内翻出来一条鞭子，用来做对比，“大人且瞧，这走势都是一样的。”

“那这鞭子材质和腰带是一样的吗？”丁程鑫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嗯，大致是一致的。”白雪也没有犹豫，直接点了头。

“那还得劳烦嫂嫂，给我们找出一张这样的皮子，我们想回去试一试，看看水干之后会是什么效果。如果可以的话，再给几张其他样的皮子，我们做个比较。不用完整的，就平日里留下的边角料就行。”

“那怎么行，大人想来是要断案用的，断断是不能糊弄大人的。大人稍候，民妇这就去找。”

白雪做事倒是干脆利落，不多会儿，手里就拿了好几张皮子回来，“大人，这是与那鞭子一样材质的，这些就是其他的皮子，大人尽管拿去。”

“如此，多谢。”马嘉祺接过，喊了宋亚轩和贺峻霖进来，嘱托他们赶紧回去。宋亚轩二人没有停留，直接返回三法司。

白雪看马嘉祺二人丝毫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便料想应该还是有事情要问，索性就先开了口，“二位大人可是还有其他事情？”

“嗯，不错。想来最近京兆尹府那边的案子，嫂嫂也有听说了。”马嘉祺丝毫不诧异白雪能够知晓自己还有事情。毕竟在之前的接触中，很明显的可以发现，白雪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有所耳闻。”

“那，陈生，或者褚衔环，嫂嫂可认识？”

丁程鑫一直盯着白雪的表情，试图发现什么。果然，在马嘉祺提到褚衔环名字的时候，白雪的手不自主地握紧了一下，很快又松开。

“不熟。”

“哦？那这鞭子？”马嘉祺倒也不急，一边品茶，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

“这每日来我家买东西的、杀猪的，都不少，可能来过买东西，我也记不得了。”白雪的眼神飘忽不定，神色也不再似最初那般淡然。

“白雪，”这是他们进门之后，丁程鑫第一次直呼白雪大名，“你们开门迎客，要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何况是如你这般聪慧的人，怎么可能记不得了？你也知道，这事关人命，本官劝你还是如实招来。”

“这……”白雪好像是做了什么很大的决定一般，“和褚衔环有过几面交情，这鞭子也是她来买的。”

“什么？你说这鞭子是褚衔环来买的？”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