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觊觎

诛心美人劫

东升红日挂天穹,缕缕橘红色光线顺势铺落满庭,树影重叠交搭,柔软风动微漾惹人迷醉,池中水泛漪涟映衬着和煦春光,尾尾金鱼扑朔游动,一座红艳艳的雕木绕金亭立在这般静谧萧条的环境下,迷离诡艳,异常惹眼。

凝烟身穿深蓝色长裳裙,外头罩着羽蓝透薄外褂,袖摆处绣着缕缕淡淡的金线,勾勒着抹抹缠绕的羽翼白纹,镶嵌着颗颗细小的极水淡光珠,身后深蓝色披帛呈羽纱款,旋作一抹垂落的弯钩弧度。红亭之内隐匿了些许日光,将她的身影照得有些许暗淡,身姿窈窕纤瘦,眉眼间透着浓重的冷艳,桃花眸中带着三分纯,两分媚,狭长眼尾微微上挑,攻击性十足,单单一个眼神,便能如烈焰般将人逼退,散漫又冷漠。

萧柏故作镇定,心中却如坐针毡般煎熬,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杯盏,倏地,抬起手捏着杯盏朝凝烟颔首行礼,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道:“极乐殿上幸得凝烟二小姐相助,小王方才留了一条命,萧柏常年久居炼狱之下阎罗殿,不大懂得京都城的规矩,也不讲什么漂亮话了,但却懂得有恩报恩,有仇必还,阎城王萧柏在此谢过凝烟二小姐救命之恩。”

“阎城王言重了。”凝烟抬起眸,闻言只是一笑,臂肘撑着案沿,指尖轻轻拨动着温凉的杯身,道“:极乐殿之上留你命的是王上,与我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要谢也得谢王上才是。”

萧柏笑意僵了一瞬,抬手将杯盏中的清酒一饮而尽,认真道:“小王承王上不杀之恩自当感激万分,却也受了凝烟二小姐的几分恩情,此番前来定当好好感谢才是,凝烟二小姐想要什么但说无妨,小王定当竭力达成凝烟二小姐所愿。”

凝烟微微敛眸,也将盏中酒水一饮而尽,秋长的指尖敲打着桌案,荡起阵阵细小的清脆声,随后抬起头,饶有趣味的盯着萧柏,道:“受了我的恩情那可不好还,讲人情这种东西倒是落了俗套,我不喜欢,既然阎城王有心开了口,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想要的,无非就是京都城的外局势力,诡域城内炼狱之下,阎罗十一殿。”

张口便讨要这阎罗一十殿,一时不禁让他惊了神,萧柏神情骤变,手中端着的杯盏砰的一声磕了下去,沉默不语,周遭环境一下子便寂静了下来,诡异萧条。

凝烟神情淡漠,自顾自的往杯中蓄满酒水,继而便轻晃着杯盏,道:“怎么?应承不下这份恩了?”

萧柏相继回神,收敛了那副惊诧失措的模样,起身站定,退至亭内桌旁停了下来,拱手道:“阎罗十一殿自当为凝烟二小姐效力,唯您马首是瞻。”

“既如此,那便多谢了。”凝烟微微偏过身瞧着萧柏,弯唇一笑,神情淡然,情绪琢磨不透,随后抬手放下杯盏,手指微垂撑着额头,眼眸微敛,漆黑的长睫模糊了几分视线,道:“阎城王日理万机,我便不多留您了,请吧。”

***

极乐殿内歌舞喧嚣,丝竹弦月声缠绵悦耳如夜莺婉转令人心生沉醉,十六名貌美舞姬于殿中央翩翩起舞,红衣赤足,腰间银铃碰撞晃动,面含风情略带娇羞,勾魂摄魄。

季江夜端坐在略呈弯弧度的漆红木椅上,一身窄腰深色紫衣尽显轻狂之姿,手臂微抬,随意的搭在扶手上,单手持着镀银杯盏轻轻摇晃,眸光轻轻掠过那些美人的舞姿,唇角勾起,略显漫不经心之意,轻轻把玩着手中杯盏。

极乐殿外长廊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殿门相继被人推开,季江夜抬眸,把玩着杯盏的手轻轻一顿,眼神淡淡的掠过为首的红衣舞姬,淡声道:“都给本座退下。”

殿内歌舞骤停,赤着足的红衣舞姬皆跪伏一地,与助兴弹琴吹箫的乐师们一同朝着季江夜磕头行礼,随后起身退去。

季江夜从红椅上起身站定,倏地转过身,缓步走至那方略宽的狐裘卧榻上坐好,两腿敞开,身躯微躬,一手搭在膝上,另一手捏着一只精致的青瓷瓶,微微泛青的长指拨动着冰凉的瓶身,连眼神余光都未曾留给他半分,气场压人。

萧柏在与季江夜五步之遥的地方站好,拱手道:“王上。”

季江夜眼眸微抬,起身坐直,依旧把玩着透着药香的精致小玉瓶,道:“见过她了?这恩你是怎么还的?”

萧柏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抬腿微躬,倏尔,跪倒在地,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声音都在发颤,低声道:“小王许诺给了凝烟二小姐她阎罗十一殿。”

季江夜眸光微变,神情淡淡的摸不着情绪的底,萧柏抬头看他,不禁有些惊慌,朝着他砰砰砰的磕头认罪,道:“王上息怒,小王知错了!可这阎罗十一殿是凝烟二小姐她亲自开了口的,小王也不好回绝于她,独孤家于京都城势力雄浑,小王只是怕惹了祸水上身,自然是不敢轻易得罪独孤家!”

“你怕得罪她,难道就不怕得罪本座了吗?”季江夜微微扬眉,眸光深邃,嘴角微勾出一抹弧度,语气极其冷淡,缓声道:“看来,阎城王这是要趋炎附势他们独孤家了?”

萧柏浑身一颤,再次朝着季江夜磕头,道:“小王不敢!”

“你怕什么?难道本座还能杀了你吗?”季江夜抬眸,神情散漫,抬手将那青玉瓶随手一丢,抛在了萧柏跪地的双膝前,声音淡如薄冰,道:“你记着,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季江夜瞟了一眼萧柏裹着层层纱布的手,抬手一挥用法术将那纱布给掀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纵横在掌心处又深又红的血道子,他再次抬手挥起,一道深紫色光线轻飘飘的游荡在萧柏的掌心,光散,伤愈。

萧柏拾起滚落在地的玉瓷瓶,颤颤巍巍的起身朝着季江夜拱手行礼,道:“谢过王上。”

“滚。”

萧柏微微颔首,转身退出了极乐殿外。

季江夜起身,缓步走至镂金雕花长案后坐好,姿态懒散,似躺似卧,臂肘撑着扶手,修长的指尖搭在鬓边,抬起手轻轻一挥,案上便凭空而现了一方立体铜镜,镜内折射出点点紫光,透过半空中化出一抹镜中景,继而便饶有趣味的观赏。

***

庭中高耸着的红亭寂静萧然,凝烟微微俯着身,侧趴在桌边睡着了,轻弯着的手臂托着侧脸,睫羽垂落下来还在微颤,宛若飘飘欲飞的黑蝶,唇若桃李,柔软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衬得越发娇艳了些,身后深蓝色羽纱披帛一端滑落摇曳在地,桌面上零零散散的飘落着几片海棠花,这般美景与佳人不由得让人心生惊艳。

季逸轩漫步在庭院中,神情有些漫不经心,再次抬眸时望向那边耸立在层层台阶之上的红亭竟有些愣了神,鬼使神差的跨过了层层台阶于凝烟身旁停下,瞧清她的睡颜时不禁淡淡一笑,抬手幻化出一件略微单薄的狐裘披风,搭在胳膊上抖了抖,拿过披风轻轻的搭在她的身后。

凝烟自来便睡得浅,许是被这番动作惊动了,下意识地偏了偏身子,引得发髻中一根流苏玉簪轻晃起来,流苏碰撞声悦耳,相继脱落,割破风声掉落在地,青绿色的物件掉落在软白狐裘中衬得越发惹眼。

季逸轩俯下身拿起玉簪,微微垂眸端详着,这根玉簪打造的极其精致,通身为银质,尖端锋利如利刃,簪玉呈镂空雕玉花状,为颜色很淡的青绿,镶嵌着一颗细小的夜明珠,相叠流苏为炫白珠链,散发着淡淡的温和香气。

被握在掌心中的玉簪很是温凉,季逸轩用指尖轻轻拨动着簪首,一时竟迷了心窍,抬手一挥用法术收在元神中。

他偏过身,看向凝烟时的眼神极其温柔,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想要去抚她的侧脸,却在仅在咫尺之际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烈焰灵光打中,指尖滚烫被火燎,季逸轩收回手,却见不远处走来一道紫衣身影,手持折扇,跨过层层台阶。

季逸轩俯身拱手,轻轻颔首,道:“王兄。”

岂料季江夜并不应声,反而是神情淡漠的合住折扇,相继转过身看向凝烟的身影,抬手将那件搭在她身后的狐裘披风取下,相当嫌弃的丢在地上,揽住凝烟的腰小心翼翼的将她给扶了起来,顺势靠在自己怀里,相继抬眸望向季逸轩,眼神冷淡,似乎在茫茫之中蕴着浓重的戾气。

凝烟也在此时被惊醒,似乎感觉红亭内多了两道身影,便要偏过身去瞧清楚,却被季江夜抬手一推牢牢搂在怀里,季江夜抬起指尖轻轻一挥,凝烟的眼前便被覆上了一条很薄的水蓝色素纱,视线透过素纱有些朦胧模糊。

季江夜轻轻俯身,揽住凝烟的腰将其一把横抱而起,裙摆微微旋起划过空风,就连披帛一端也在摇曳,惊艳无比。

视线虽朦胧,可季江夜身上的味道却熟悉万分,凝烟似乎还有些倦意,轻轻偏过身,抬起胳膊勾住他的颈后,道:“季江夜……” 语气柔软,好似能滴出水一般。

季江夜没有应声,眼神冷冷的停留在季逸轩身上,片刻后,转过身踏下层层台阶扬长而去,仅留他一人心凉迷茫。

***

极乐殿中烛火通明亮,将整个殿内照得相当敞亮,铜兽状的熏香炉缭绕迷雾,沉香浓郁。

被挑起来的纱幔遮住榻边两侧,捆着金绳,将那单调暗沉的黑色也换做了色调柔软的浅粉色,勾勒着淡淡的金线。

季江夜将凝烟抱到榻上,俯下身身悬压过去,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抬手取下那条覆盖在她眼前的素纱,被遮挡的朦胧不清的视线顿时变得异常清晰,凝烟抬眸,相继便撞上了季江夜的目光,直白又灼人,蕴着欲望。

纱幔烛光影中缠绵,形成一道道柔软的光线,抖落下去,轻飘飘的落在凝烟的脸边,眼神虽清冷,却被这烛光衬托出了几分媚气,像是漫不经心的撩拨,勾魂摄魄。

季江夜抬手,与其十指缠绕,轻轻偏过头欲往她唇边凑去,凝烟忽然起身,抬起指尖抵在他的唇间,道:“季江夜!”

她将季江夜推开,偏过身便要下榻,却被季江夜一把攥住了手腕,抱到了怀里。

季江夜一手揽着她的肩,另一手扶着她的腰将其推倒在榻上,倾身悬压在凝烟的身上,单膝微跪,撑着榻沿,凑近她的唇间覆了上去,逐渐侵入唇齿,气息交织,如火焰掠过一般逐渐滚烫,乱人心魄。

凝烟抬起指尖抵住在身侧榻间,便欲从榻上坐起,季江夜低眸一瞥,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凝烟猛地一跌,重重的摔在榻上,羽纱披帛一端顺势滑落下去,摇曳在地。

季江夜伸出手抬起凝烟的下颚,在她唇间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在他的唇边染了一点微红,胭脂的味道不是很浓烈,倒是有些像三月桃花, 清香迷人。

他抬手抹了一把唇边沾上的脂粉,眼神似狼,勾唇挑起一抹笑意,道:“你这胭脂味道不错,不过比你还差点。”

此时此刻,仿佛就连那空气都是暧昧的味道,凝烟敛眸避开他的目光,语气有些怒意,道:“没醉说什么胡话!”

季江夜的模样有些轻佻,漆黑的眼眸中渐渐散开一抹深沉的情愫,嘴角勾着散漫的浅笑,道:“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本座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还想怎么为所欲为?”

季江夜再次俯下身,一手揽住她的腰,停留在她的耳畔,吐息声有些灼人,低声笑道:“觊觎你好久了。”

季江夜一手紧紧的揽着她的腰,将人牢牢把控,微抬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 继而去吻她,灼烫的吐息声轻柔延长,含唇齿轻咬都是亲密无间。

呼吸相交已是难舍难分,却也让人热的喘不过气,凝烟抬手便去推他的肩,季江夜却稳稳握住了她的手腕压了回去,十指相扣紧紧缠绕,轻轻舔咬她的耳垂,痛感与快感相互交织,感官无限放大。

“季江夜……”凝烟突然唤他,他松了手,微微抬了抬眼眸,轻轻“嗯”了一声便算是回应了,他这般的若无其事倒是让凝烟怒急了,倏地倾起身,手指勾住他的腰带一拉将二人距离拉得更近,仰起头便作势去吻他,季江夜竟也是信了这个邪,去回应她的吻。

唇间如针刺般猛然一痛,季江夜睁开了眼,便见凝烟往后一退,眉眼间尽是愠怒,却连带着几分难见的羞意,方才后知后觉她这无非是个幌子 哪里是什么吻,分明就是被咬了一口。

报复,她在报复他。

可他是个男人。

他拦住腰低头去吻她,她越是躲便越是被他摁住了下颚无法动弹,唇齿缠绵间,倒是避免不了一些磕碰,都像是浇在雨里的火,滚烫的欲火。

“王上。”魏屹快步踏入极乐殿,持剑跪地颔首行礼,匆匆道:“王上,二十六名近身死士已召集完毕,暗卫营总指挥使沈长青求见,属下……”

魏屹抬头,那目光便要去寻季江夜,待瞧见一晃一晃的珠帘后的人影,竟直接愣了神,未说完的话像是卡在喉咙里,又惊又怕。

季江夜抬眸,抬手一挥,纱幔帐被法术撩开抖落下来,轻摇着遮着榻上两道姿态极其暧昧的剪影,冷声道:“滚。”

魏屹的神情从惊愕中回了神,相当识趣的转过身快步离去。

凝烟微微偏头,隔着纱幔瞟了一眼那道模糊的身影,心中甚是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季江夜却相反,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抬手用指尖搭在她的颈后,与之对视,不满道:“看他做什么?看着本座。”

他再次覆上她的唇,贴着下唇缓缓亲吻,却又如斯磨般轻轻咬住她的上唇间,舌尖掠过其中,擦出暧昧的野火。

凝烟的心弦恍若被人铮紧一般难受,心中似火,却又不禁略感口渴,抬手将他推开,道:“季江夜,你不是要忙吗?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去见总指挥使沈长青!”

“见什么沈长青?”季江夜抬眸盯着她的眼睛,道:“就这么急着把本座往外推?小没良心的。”

凝烟似乎有些羞意,忽然抬手,十指交叠着遮在眼前,低声反驳道:“谁把你往外推了?”

“那是什么?欲拒还迎?”季江夜神情中带着似笑非笑,抬手攥过她的手腕往自己肩后一搭,不等凝烟回答,便再次将她吻住,气息比先前更为灼人,辗转,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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