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一边去,不要这么跟着我!”张母是个勤快的农民工,早早起来就是一顿忙活,打扫卫生,做早饭,喂鸡,喂羊,到现在连口粥都还没有吃上。
张小宁起来得迟,不帮忙干活就算了,还像个后腿跟似的跟进跟出,张母能不气人吗?
张母指指门外的大黑狗,推了推烦人的女儿:“狗都没有你这么粘人,要是你没事做,去,给我赶羊去吃草!”
张小宁就像个小无赖似的:“不去,我就跟着你。”
“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想些什么?”张母气得一巴掌打在张小宁的脑门上。
“哎哟,好痛啊!”张母是真打,因为实在是被气到了。
“去,盛粥出来,你爸爸送货估计快回来了。”
“哦哦!”张小宁这才乖乖的离开了母亲的身边。
不多时,张父就匆忙的回来了,先是喝了一碗水,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张母:“这是地租,你先拿去交了。”
“嗯,好的,那那些羊呢?都买完了?”张母家的主要收入来源,还是得靠养这些遍地吃草的牲畜。
张父点了根草烟,以缓解一身的疲惫:“卖完了,雇主不厚道,又压价了。”
“唉,累死累活还得压榨你一笔。”张母心痛的看着手里的钱。
突然张母一拍脑袋,激动的大叫一声:“唉啊!我想起来了!”
张父蹙眉问道:“想起来什么?”
“是地主爷啊!昨晚送女儿回来的可是地主爷呢!”
张父疑狐着:“真的!”
“我还说这么面熟呢?我怎么把地主爷都给不记得了?”
“不行,我得杀只鸡,炖点鸡汤送过去!听女儿说地主爷昨晚还受了伤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张父:“那还不快去杀鸡!”
“唉!”
张父:“挑最大的。”
所以,叶夏婠早早起来,就能喝到美味的鸡汤,是挺惊喜的:“送给我喝?为什么?”
来人是张母,手脚是粗鲁了点,不过为人和善还懂得知恩图报:“您救了我女儿,又受了伤,当然得喝鸡汤好好补补了,您且喝着,我明天再炖了送来。”
哦,是昨晚救了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吗?
“谢谢你的鸡汤。”叶夏婠含笑接下,小口的喝着,嗯,入口浓浓的鲜味,别于红烧鱼,又一道让她喜欢上的美食。
“真好喝。”
张母乐呵呵的问道:“您喜欢喝,我明儿还给您送来?”
叶夏婠可不是贪心之人,没有理由总是喝人家的鸡汤:“不用了,这碗就够了。”
“哦,对了,这是地租的钱,以往都是交给老太爷,现在老太爷不在了,就只能交给您了,您且数数?”
“嗯,知道了。”她是地主爷,这村里上到八十,小到牙牙学语的小孩,都是这么叫她,所以收地租钱嘛,很正常的。
张母看着眼前的小年轻姑娘,感觉变了一个样,以往张母也这么叫她地主爷,她都会甜甜的回声好,现在吧,感觉人不活泼了,还有点死气沉沉的样子,反正就很消极。
张母不免有点担心和心痛,以前好好的一女孩,老太爷走了,她唯一的亲人离开了,估计还是无法接受吧?大喜大悲,这是切底成长了吧。
张母看了看,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您也别总是窝在家里,多出去走走,我女儿很喜欢你,您也可以和她聊聊天,不要一个人太闷。”
“嗯。”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就又一片安静了下来。
张母又说了一会话,感觉对方不太愿意交谈的样子,就走了。
男人用过了早餐后,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得回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两人心头一重,这短暂的相处,两人都是新奇的,而这份新奇,早就上升到了对彼此的好感。
而这份好感,将要在今天断舍。
当初说这里发展落后,没有信号,打不了电话的叶夏婠,这会儿当着男人的面,大大方方的掏出手机,解锁拨号。
段北沉 :“……没信号?”
没信号,这是当初他听到的原话。
叶夏婠抬头:“我说最近才有的你信吗?”
男人面无波澜的看着她,写满不信。
叶夏婠摸摸鼻子:好吧,爱信不信……
“等一会车就到了,您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他一个避难者,没有丝毫要带走的东西:“没有。”
“哦,那我有东西给还给你。”叶夏婠转身回房间,片刻后拿了个小袋子出来,递了过去。
“这是你的东西。”
段北沉: ……今天收到的惊喜连连。
男人没有马上接过来,倒是把目光落在了对方的缠着纱布的手臂上。
用那只受伤的手,给他递着东西!
他的随身携带的东西,都还在!
叶夏婠:“ 咳,不用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