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不爱

不过，为了观察到她接下来的反应，白皇还是装作一天一天被她俘获的模样。

表现出来的，就是与随侍相比，远超常人的放任和耐心。

小绿用眼睛描摹着正斜倚在座椅上假寐的白皇——

白色的头发出现在人的头上，总会觉得少许单薄，可他的发丝却很浓密，尤其是在阳光下，仿佛闪着光的银色绸缎。

细碎的刘海下，是一双颜色浅淡得几乎通透的眼珠，她有时候总觉得，这双眼睛，能看透人内心深处最阴暗的秘密。

高挺的鼻梁。

自带笑弧的薄唇，许是因为他整个人都是白色的缘故，他的唇色也很淡，只在有情绪的时候，薄唇才因为他情绪波动、血气上涌，泛起淡淡的红色。

同她以前委身的那些脏兮兮的男人们相比，他不论是容貌也好，气质也罢，甚至气味，与那些男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握着披风的手，一步一步朝着他的方向迈步走去。

白皇听到了脚步声，漫不经心地抬眼望去：“是你啊，有事？”

小绿看着他的脸，忽然就生出了些难言的紧张与许久未体验过的羞涩，放在披风防风扣上的手指，都不怎么听使唤，连解了三次，才解开那颗不听话的扣子。

披风沿着香肩滑落，露出披风下不着一物的雪白躯体。

她闭了闭眼，鼓足了勇气，抬高了声线：“要了我吧。”

房间里，忽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半晌，久到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睁开眼睛，看看白皇的反应时，听到了衣物摩挲的沙沙声响，和他鞋跟与地面接触发出的有节奏的踏踏鸣音。

然后，便是周身一暖。

她受惊抬头，看到的便是他不容拒绝，将原本滑落在地的披风，替她严严实实重新披上的场景。

期间，他甚至连手指，都没跟她的皮肤，产生哪怕那么一丝一毫的接触。

她的心，忽然就凉了。

明知不智，可她还是想让自己死心一般，自虐似的问出了这句话：“你不爱我，是不是？”

她甚至无心去管因为她的剧烈动作，再次滑落的披风，只是固执地拽住了白皇的手，紧盯着他的眼睛，深深望进了他的眼底，似乎想从中找到哪怕那么一点，代表着他动摇的情绪。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白皇甚至还有闲心替她拍打了几下披风上因为方才落地沾染的浮灰：“不必这样，我不是为了……”

“是不必，还是不想呢？”小绿第一次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抓住了他的手，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就要往自己傲人的本钱上放，可却被白皇挣脱了。

“我以前最恨那些除了那档子事，脑子里空空如也的男人，”小绿苦笑着，眼里的泪珠大颗地滚落，“可我现在，恨不得你就是那种看到女人，会脑袋空空的男人。”

她是个聪明人，如若不然，早就已经死在一任又一任男人的更换上了。

看他的态度，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你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