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交心（下）

有关于爱的定义，不同人可以轻而易举给出不同的深刻定义。

是贾宝玉初见时的那句“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是钱武穆王踟蹰伫立远眺的“陌上开花，可缓缓归矣”；

是夏目漱石隐晦的“今晚月色真美”；

是王小波“你好哇，李银河，见到你真高兴”

是元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

可那些都是别人口中、经历过的美好爱情，之于他们而言，归根结底，爱情是欲望的集合体。

是始于颜值的色欲，是独占欲，是抵死缠绵，是宛若皮肤饥渴症般、每天像连体婴儿一样待在一起……

“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独特爱好，不是庄园赋予你的职责和义务，而是真正的，你自己感兴趣的事物。”

辛夷没说的是，她其实不敢细思他们之间的关系，当如潮水般的爱欲褪去，她害怕看到的是空无一物的海滩，所以，面对他们之间有些畸形的关系，她默不作声，欲拒还迎。

是她的纵容一手造成了现在的结果——司礼甚至连她身边出现不同物种的活物都表现得十足抗拒。

“我是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将自己的内心剖析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辛夷抿了抿唇，双颊绯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司礼的手，似乎把他的手当做了自己衣服的衣角，“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又害怕失去你……”

“所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就跟我说，哪里让你没有安全感，也要跟我说，没有别人，一开始是你，也只有你。”她期期艾艾描述着，后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颠三倒四，既像是解释，又像是许诺。

只记得司礼看着她的眼神逐渐晦暗，像被风暴搅动起波浪的海面，然后，辛夷才慢半拍地感觉到有什么落在了她的额头，眼角，最后是唇畔。

那是，司礼的唇。

他在吻她，专注而虔诚。

她感觉到，他的手从自己的掌心抽了出来，按在了后颈上，拇指放在了她的喉咙上，微微使力，迫使她抬头，同他缱绻交换炽热呼吸。

“我们……”

“嘘。”

司礼第一次将自己以一种主宰者的姿态放在两个人的关系之中，展露了前所未有的攻击性，像野兽按住了自己的猎物：“这样呢？也能接受吗？”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绅士，而是恶犬。

辛夷呆呆仰头看着他，刚才的昏沉使得她脑海里的X色废料疯狂上拥，嘴巴比脑子快：“那我能拥有安全词吗？”

司礼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讶异，随即语含笑意，连尾音都微微上翘，显示出主人的好心情：“原来你喜欢这样？倒也不是不行。”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辛夷连连摆手，可怎么看怎么像是越描越黑。

“哦？”坏心眼地为她的手忙脚乱添一把火，司礼却没发觉，自己眼里满是笑意。

或许很久很久以后，他都不会忘记。

有这样一个天色灰蒙的下午。

在他以为对他而言美好的万事万物即将终结的时候。

女孩握着他的手，告诉他，爱情需要受吸引、爱慕、奉献、尊重和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