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中秋快乐！”一家高档西餐厅内，虽然嘴里吃着五仁月饼，却搞的是烛光晚餐，很有那么点儿不伦不类，但昭华心里喜欢，因为这是拉旺多尔济第一次邀她出来约会。

“月饼本来是用来拜祭月神的供品，后来就成了中秋必吃的点心。”昭华对这种甜腻的吃食并不感兴趣，尝了几口就扔到一边，开始尝试用刀叉切牛排，“要这样。”拉旺多尔济给她做示范，“太费劲了，还是筷子方便，”昭华使不惯刀叉不由抱怨：“而且还是半生的。”

“你可以点全熟，毕竟为了符合咱们的口味，正宗的西餐也是改良过。”

“欧洲人哪里文明？吃肉还吃带血的。”昭华不服气道：“还是中餐好吃，下次再也不来了。”

“他们也有好多好的东西，咱们要取长补短，西为中用，不能固步自封，导致眼光短浅。”拉旺多尔济边切着牛排，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真的只比我大两岁吗？简直比我阿玛还会讲大道理，你会不会嫌我幼稚？”

“嫌的话，那就轮不到你退婚了。”拉旺多尔济说了实话，以为昭华会反应很大，但她只是笑道：“谢谢你不嫌弃我。”

有一瞬间，他觉得昭华长大了，至少思想上成熟了些。

“要是在以前，咱俩这个岁数应该已经成婚了，十五岁及笄，是可以结婚的年龄。”

“那倒是，所以在这点上还是欧洲好，不用那么早成家，女子也能去上公立学校，去找份工作。”

“我不会阻止你读书，至于工作，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我只是想尝试下，靠自己能否在这世上生存。”其实她一直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皇族格格，说是说了，也未必做的到。

“没关系，有我陪着你呢。”拉旺多尔济的琥珀色瞳仁在水晶灯下闪着微微的，醉人的金光，昭华怀疑她喝的不是葡萄汁而是真正的葡萄酒了。

“过了这个中秋，我就该十六了，九月份的生日，你呢？”

“我要十二月底，最冷的时候。”

“那是我先过生日，你送我一只海东青吧，我只听说过这种鸟，都没见过。”事实是凡是鹰隼类的鸟她都没见过。

“这倒不难，等我写封信回去告诉父王，派人送过来，只是要养在我家老宅，不会饲养的话会出危险。”

“好啊，你家在京城的王府我还没去过呢，你不是曾说那里的池塘很美吗，荷花特别多。”

“你还记得？”拉旺多尔济眼内闪出惊喜，以前随口说的话，她还记的这么清楚。

“恩，我记性好嘛。”昭华现在满脑子都是海东青，在书上见过插图，她看到就喜欢上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第二天早上去学校，看到魏明艳和别班的女同学在窃窃私语，见郑昭华来了，魏明艳忙把她拉到一边，神秘兮兮道：“听说了吗？沈老师是共产党，大家都在传，也不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