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玦尘，爱恨难消

芜浣同样不会有的，还有不顾一切的清高。

比如下面声称要把龙丹还给景昭的清穆与古池。

景昭脸色苍白，但还坚持:"不用你还，是我任性非要去渊林沼泽的，也是你救我在先，你就当是我还你救命之恩罢了。"

景昭好奇芜浣和紫月妖君去渊林沼泽做什么，所以就干脆偷溜了过去，结果被三首火龙抓住。幸好景涧察觉不对，及时请了清穆相助救她脱困。才没有被吸干功力而亡。

清穆因救景昭而受伤，而暮光闭关，芜浣不归，景昭便用了龙丹救清穆。

哪怕暮光，芜浣皆无意赐婚清穆和景昭。但这事在三界传的沸沸扬扬的，而景昭又是不肯放弃的，所以清穆还是决定出来同景昭划清界限。

正在景昭和清穆相互坚持之时，灵舒送来一颗龙丹给景昭，算是妖族的赔罪。

"昭儿好好修炼，清穆去留随意，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芜浣作出决定。

仙族其他人不知道，但她还是知道的。因为妖族人才缺乏，所以天启对三首火龙还是很看重，抱有期望的。可如今他居然杀了三首火龙。

作为天后，自己应该乐于见到妖族力量削弱的。芜浣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自己，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天阶夜色凉如水，芜浣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

"芜浣姐姐，你若真觉得困扰给景昭公主喝杯忘河之水让她淡了这份感情不就好了？"灵舒突然跳出来说的十分轻松。她是打着给芜浣过寿的旗号来的，她已经晋神，哪怕是妖族但在仙界也是没有人敢怠慢的。

芜浣摸摸她的头:"忘河不过是你们寨子哄人玩的，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灵舒听言瞪大了眼睛:"我给常沁喝过忘河很有效啊，还有愿河这些年也没少帮妖族添丁。连净渊大哥都说它们神奇。"

她絮絮叨叨还说了其他事，可芜浣都未能听进去。那她当日喝的是，天启他到底……

灵舒见芜浣皱着眉头，伸手帮她抚平:"芜浣姐姐，我如今几次见你，你都眉头紧锁的。当初你在寨子里是经常笑的啊！"

那时候两人一同跟着净渊学剑，经常见两人过招以后相视一笑，双方眉目间都是欢喜之意。那时她便觉得两人般配极了，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

这段时间她也知道了，当初两人的"私奔"是假，芜浣更是早早就成为天后。于理她也知道最好的选择就是当成不知道两人在寨子里的那些事，可于情她却不免心疼两人。明明有情却被命运这般捉弄。

"本君这些年，有敬重的夫君，疼爱的女儿，有众仙的拥护，有高高在上的权力地位。这般长长久久的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芜浣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般话。但她如今确实就是这么做的，不去为难清穆和后池，不去推动两人的成长和恢复。即便她也心知肚明那一天早晚是会到来的，但还是贪图如今的安宁，想让它长久一些。

重生之时的一时冲动早就随着时间被尽数抹去。她便是杀了净渊，清穆与后池又如何？他们未必不会没有下一世。

对于真神她确是不愿臣服，但却不能不承认他们的强大，以及祖神对他们的偏爱。

"可芜浣姐姐过的不开心！"

"可哪怕世人都不认同，天帝也能包容承担我的所有过错。而你的净渊大哥，他的兄弟，他的子民都不会接纳我。真跟了他我不会过的好的。"

说芜浣自私也好，薄凉也好。但倘若她自己都不为自己考量，又能指望谁呢？正如她劝景昭的那样，应当选正合适的。而暮光一直都是……

芜浣对灵舒说道:"待我过完寿，你便回去告诉净渊。我虽不明白当时他是怎么换了我取的忘河之水，但当日他既然放我离开，如今也没必要再纠缠不清。"

现在回头看这些年都是错的，或许她该真正忘记那段错误。把一切都同暮光真实的说清楚，不该误他这么多年。若是他还愿意，自己也应该去做一个好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