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纠正他:“是Bonjour,加缪。”
加缪垂眸看着怀里的她,依旧道:“Je t'aime.”
阿音放弃纠正他,问:“你怎么来中国了?”
加缪柔声道:“Je t'aime.”
她推了推他的胸口,指了指写生的方向,说:“我还有事,再见,加缪。”
加缪被推开,手里还捏着那根画笔,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轻声重复着:“Je t'aime.”
“……”
“Je t'aime.”
“你是鹦鹉吗?”
“Je t'aime.”
他像是只会说这个词一样,一直跟着阿音,在她身后说了一路的Je t'aime.,恼怒得凶他:“你跟着我干嘛?”
“Je t'aime.”
“加缪,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加缪垂下眸子,弯下头,委委屈屈地说:“我爱你。”
很好,换中文了。
阿音恼了:“我不爱你,我也不喜欢你,我们不会在一起,你去对别人汪汪‘Je t'aime’吧!”
话落,加缪眼睛就水润了起来,他可怜地说:“我只想对着你说这句话,别人我没兴趣。”
说完这句,声音愈发委屈:“我找了你半年了,音。”
“中国可真大。”
“你可真难找。”
“我为了见到你,走了好多好多路,找了好多城市,你能不能对我笑一下?”
他期待地看着阿音。
阿音依旧不喜不笑,直直地与他对视:“我叫你忘了我的,加缪。这么难吗?”
“很难。”加缪点头,“我只要下了球场,脑子里就全是你。”
“明明我们认识了也只有几天时间,可我就是忍不住不想你。”
阿音了然:“大概是我的拒绝和决绝让你觉得征服欲没有得到满足,或者是伤了男性的自尊,加缪,我很抱歉。要不,我跟你道歉?”
“或者……其实你是想听我这样说?”
“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热情帅气又聪明有礼,你在网球上很有坚持,你曾经让我很心动?”
“这样说你,你能解开心结吗?”
加缪摇摇头,咬着嘴唇,许久之后脸色发白地道:“我对你,不是心结。”
“你不要侮辱我的爱情。”
她不在乎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因为几天的相处就迫不及待陷进去的傻逼。
他紧紧握住那根画笔,似乎有些难受,他睫毛乱颤,要求:“你跟我道歉。”
阿音诧异,从未见他如此极端的情绪,连忙道:“对不起,那是我误会你了,加缪。”
“我原谅你。”他松了一口气,松开那根可怜的画笔,唇色发白地说,“我原谅你了,所以,我们和好,好不好?”
“什么?”
他在强词夺理,他在无理取闹,他在偷换概念?
他抱住她,脸颊在她柔顺的长发上挨蹭,央求着:“我们和好,好不好?”
阿音连忙推他,他凭什么抱她?
她从他怀里钻出来,气道:“加缪,你冷静一点,你还是加缪吗?”
加缪呆了呆,看她许久,后知后觉发现掌心被画笔硌得生疼,他有些茫然无措地问:“这里,不是梦吗?”
阿音仰着头看他,心情一下复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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