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真相

慕海擦着脸色的妆，努力冲冲的回到秋水院，一脚踹来门，揪起熟睡的叶巧就是一顿摇晃。

他不相信啊，不相信平日里温婉少言的叶巧心思竟有这般狠毒，仅仅因为伴了几句嘴就将荣妈推入湖中。

而最伤心的还是花月灵，她不明白，那个胆小的小丫头，那个护着她的小丫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刚来王府的时候被揪到洗衣房，叶巧就抢着洗，翠姑打她辫子她就挡在她面前…还有许许多多的一点一滴，原来只是因为她是花月灵而已。

纵使有太多的失望，太多的不敢置信，最后都化成一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巧瞧见她们回来，就知道事情还是瞒不住了，她推开慕海，跌坐在床上，眼神冰冷的盯着她，这幅模样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她从六岁跟着郡主，如今已有十年了。若不是那次进宫听到她们讲话，她如何会想到借尸还魂一说，站在她面前的根本就不是郡主，她是妖怪！

“你这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跟公主都是妖怪！你把郡主还给我！”

花月灵后退两步，后背抵着桌子才没有摔倒，她和千荨只有一次谈到过她们穿越的经过，应该就是那次被叶巧知道了。

她竟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她不是妖怪。鼻子酸酸的，不敢抬头去看慕海的表情，他一定很害怕，她也怕…那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慕海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肩，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男女之分，没有尊卑之分的接触一个女子，仅单纯的想告诉她，他相信她。

视线渐渐模糊，一滴清泪滴在地上，她重新抬头，“那荣妈呢？白月居的所有人呢？她们有什么错？”

“呵呵，她们最大的错误就是跟你这个妖怪混在一起。”

慕海上去就是一巴掌，“王妃不是妖怪！”

叶巧捂着脸，头歪在一边，看吧，就说是妖怪，否则怎么这么快收拢人心，她们都是一伙的。

昏黄的烛光照亮这个小小的房间，异常安静，她想说点什么，张了想嘴，最终还是决定放她走。

从袖袋里拿出最后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床头，白月居赚的钱都被充公带走了，她身上仅剩这五百两和两锭碎银子，罢了，就当是这些年来照顾陪伴她的。“明天你就收拾东西离开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想回公主府也没有问题。”说完她就回去了。

慕海望着她落寞的背影，扔下一句话也出去了，“我就在外面防着某些吃里扒外的家伙。”

短短的白烛很快燃尽，房间里唯一的光源熄灭，又是一片黑暗，今晚没有月亮，只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

叶巧摸出帕子一下一下的擦着手，靠着床嘤嘤的哭了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下越发渗人。那天她见荣妈靠在桥上歇脚，她就迷了心窍，直接捂死了她，在公主府也常有这些把戏，她们都学精了。荣妈最后看她的眼神也和郡主一样，满眼的失望及不信，对不起，荣妈，叶巧不是故意的…

歪坐在走廊上的慕海一脸不屑，“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花月灵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平静的躺在床上，整个脑子里乱哄哄的，疼得厉害，长长的指甲抓着手腕，刺啦出几道血印子，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暂时缓解心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