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真的来了,北风呜呜的敲打着玻璃,天空也灰蒙蒙的,窗外的路人无一不是缩着脖揣着手。孟鹤堂冲了杯浓茶醒盹,这样的天气,换谁也不想出门,但是生命的沉重不允许这样的想法萌发。
张九泰揉着自己的肩膀,昨天塞的报纸早就被风吹开了。“二哥,待会儿提醒我买贴膏药,老孟这窗户再不修,我真得伤退二线了。”
刘筱亭根本不理会他的碎碎念,看着眼前的泡面,两条眉毛快拧成一个了,吃与不吃都是在为难自己的胃,啥时候市局才能批钱下来,苦守寒窑的日子总得有个头吧。
呼噜声响得震天,无论身处何地,孙九芳的睡眠质量那是杠杠的。周九良回手就是一脖搂儿,“别睡了,上班了!”
孟鹤堂换了件抗风的皮夹克,推开门看着九良,“叫上华和九熙,出发了。”
九芳被这一下拍懵了,车子开出去好远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之前孟哥分配任务在脑袋里过了好几遍都没反应过来,要是换了其他队长早就玩完了:
“兵分多路,九熙九华负责对现场重新勘验,九泰去派出所了解一下当年报案的情况,芳芳和二哥继续对周边进行走访,老汉留守,查李婷的常用银行卡和软件,我和九良去拜访受害人的丈夫。”
热力井的底部横向向东延伸,加上前几日的试水漏水,保不齐就有东西被冲进里面。
九熙最先下去,猫着腰往里面爬,潮湿的气体加上经年累月的腐臭呛得人睁不开眼。越往里越狭窄,加上纵横的管道,九熙的头与铁管撞得DuangDuang响。
“哎哎哎,快拉我一把!”九熙一只手扒着井沿已经脱了力,另一只手还死死的抓着证物袋。九华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大小伙子扽上来,“哎呦,不就爬个井,至于嘛,你这样的就应该送特警队训训,弱的跟个鸡崽儿似的。”
“甭说那个,你待会下去就知道了,咱俩谁鸡崽儿还不一定呢?”
“有啥发现?”
“应该是张撕碎的火车票,都泡发了,有没有用还得回去再说。”
“啥也不是,还得我来。”
俩人是警校的同学,虽说不是一个专业,可技术方面是追着比着的学,谁也不让谁,被誉为那届学生里的卧龙凤雏了。
何九华确认好装备纵身一跳,抬头给九熙一个OK的手势。就钻进的纵向井,得亏是个瘦子,换了旁人啊非得卡这儿。
从工具中挑出发光胺喷洒,在紫外光的照射下,这番景象着实吓了九华一跳,如果说不是在这里杀人的,那绝对就是在这里肢解的。
顺着管道继续,再往前就该是个岔路,九华似乎有些缺氧,正打算往后挪动挪动,勘察箱卡在了腰间不得动弹。他又顺着岔路往左边爬了几下,想留出些空间来转身,这一抬头,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堵在眼前,几只大个蟑螂顺着那些黑丝上下翻飞。
冷汗顺着何九华的发梢滴落,入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毁成这样的颅骨还是第一次见。
九熙在外面有些急了,底下的管道错综复杂,这要是爬丢了都不知道上哪找去,“哥?哥?”对着井口试探性的喊了几声。
“催什么啊,这不出来了嘛,过来扶我一把!”
这片的居民换了一茬又一茬,二哥和芳芳溜了一大圈,依旧毫无进展。芳芳坐在小卖部门口的椅子上歇脚,“你说这李婷是不自闭症啊,这么一大圈咋谁都不认识啊?”
刘筱亭在一众饮料里挑了俩便宜的矿泉水结账,“嗐,谁知道呢,要真是咱也验不出来啊?”
“你们说李婷?”小卖部的搬了箱水过来补货,正好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刘筱亭与孙九芳相视一笑,这事儿有谱,拿出了被害人的照片,“大哥,您认识?”
“你们是警察吧,她以前总来我这儿给孩子买零食,哎,挺好一人儿怎么就没了呢?”
看起来老板与李婷算是旧识,但好像也没什么交集,刚有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哥俩道谢过后,又重新踏上茫茫征途。
刘筱亭突然按住芳芳的胳膊,眉头紧锁,不对,有问题,“咱俩什么时候说过李婷死了?”芳芳瞪大了眼睛,尸体的身份从未公开,连警方都查了这么久,他是怎么确认的?
两人三步并两步的折回小卖部,不由分说的将老板按了下来,碰巧遇上调查结束的孟鹤堂和周九良。
熙华拎着证物在车旁等了半天,看见那边有人影儿过来,带着丰收般的喜悦迎上去。
“你俩身上什么味儿?”九良躲得老远。
九熙闻闻自己,又闻闻九华,“什么味儿?没味啊!”九华也跟着点头附和。
孟鹤堂捂着鼻子强挤出一番笑容,“那个,你俩自己打个车吧,蹭车上了还得洗,浪费钱,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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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呦~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