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梅后退几步纵身跃上屋檐,看见之前无人的书房前门四周站了几十个黑衣人。
宽袖一振,几十枚飞镖射向听见声响抬头望着屋顶的黑衣人们,前排的人尽数倒地毙命,后面的立刻跃上屋顶靠近贺小梅。
雨水倾盆的落下,贺小梅在躲闪中击退了一拨黑衣人后终于感到力不从心。他步伐虚晃,一人看准时机从贺小梅身后刺向他右腕。
贺小梅吃痛一抖,即将离手的飞镖失了准头,那人上前一脚把贺小梅从屋顶踹落。
贺小梅自屋顶坠下眼前一黑,意识到黑衣人的剑上涂了药性极强的麻药,以致此刻他已浑身无力。
几个黑衣人用剑指着贺小梅脖颈,恭敬地对站在不远处的叶安道:“公子,贺小梅已拿下。”
叶安缓缓挪动脚步,为他撑伞的黑衣人赶忙跟上。他走到倒在地上的贺小梅面前,沉默片刻后冷冷道:“带走。”
贺小梅勉强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叶安,叶安也正低眼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手上把玩着的正是之前他取不下来的印章。
贺小梅眼神涣散视野一片模糊,满目只有一身锦衣的叶安嘴角的那抹嘲讽。他颈后一痛,随即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夏日的午后燥热异常,蝉鸣一声高过一声,阳光晒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柴胡经过菜市口看见人群围挤在一起看官兵张贴告示,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汗水也凑上前。
“上面写什么了?”柴胡指着墙上的告示朝旁边一面相白净似是读书人的人问道。
那人瞥了眼柴胡,见他颇不好意思地憨憨笑着只好念道:“今大夫楚云裴下毒意图谋害吏部尚书叶珩,现已收押北镇抚司监狱。望众相互转告,以免有再者轻信其虚名。”
柴胡握紧拳头,紧紧盯着告示道:“多谢。”
“楚大夫怎么这么糊涂,唉。”一老者摇着头不住的叹气,“老朽的病还是他给治好的,怎么就下狱了。”
旁边的一人不屑笑道:“一准是谢酬太少,一怒之下就下毒了。”
“瞎说,楚大夫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是啊,之前他免费开诊治好了多少人!”周围有许多人附和。
“我看他就是为搏个名声好去官爷的府上挣大钱,”方才开口的人冷笑道,“治好了叶大人的病还能亏待了他不成?”
“说的也是……”
“唉,人心难测啊。”
柴胡有些心寒地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出神地望着告示时一只手却搭上了他的肩膀。他回头看见了一脸平静的离歌笑,随即被拉出了人群。
“小梅现在是进诏狱了,”柴胡一把抹去又布满脸上的汗水,“你去哪了?”
“徐府。”
“徐阶怎么说?”
“不肯表态,只说会尽力安顿灾民。”
柴胡冷哼一声:“他也不过如此。什么内阁首辅,怕死的老头罢了!”
离歌笑没有答话,脚步加快和柴胡拐进小巷中才道:“叶安早知道我们介入了对赈灾粮的调查,叶珩卧病招医也是他引小梅入局的诱饵。至于之前和你交手的锦衣卫,是假的。”
“假的?”柴胡皱眉,“可是他们分明使出了擒拿术。”说着双手攥住离歌笑手腕,向内翻转把他手臂制在了身后。“不是这样么?”
离歌笑一个蹲身借势勾住柴胡手臂,柴胡一惊正要发力抓住离歌笑却被他用手肘抵住关节动弹不得。
离歌笑脚下一蹬翻过柴胡肩膀,右手扯住柴胡手臂绕上他自己脖颈勒住,左臂顺利解开桎梏反而紧紧将柴胡困住。
柴胡挣扎几下发现根本使不上力,离歌笑于是松手立于一旁。柴胡站直身体,摇头道:“这么多年了,真是没长进。”
“那人只使出最后几步,果真是学艺不精,不然翻江大盗只怕翻不了江了。”
“那为何就是假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