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侍寝

我看着秋子激动万分的神情不禁有些恍惚，上次陛下召幸我还是在东宫的时候……登基以来这两个月他都歇在易贤妃那里的，今日竟想起了我。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沐浴更衣，被送到了圣宸宫。

赵公公“贵妃娘娘请稍等片刻，陛下过会就来。”赵公公谄笑着向我说完后便缓缓退着出寝殿了。

我静静地站着，圣宸宫内碳火烧的很旺，暖炉里传出细微的呲呲声。外面刮起了风，吹的树枝哗啦啦的，扰人心情。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东方翔潇才急促的回到寝殿。

东方翔潇“让贵妃等候多时了。”他温润的声音响起，玄色的龙袍在烛光下有些模糊不清。

杨玉环“臣妾参见皇上。”我忍着双腿发酸，向东方翔潇行礼。

东方翔潇东方翔潇似是看见我身形微晃，立马上前将我扶起来。“为何不坐着等？”他说着，眉目间缺丝毫没有怜惜，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下人。

杨玉环我早已习惯他这番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样，缓缓开口到，“臣妾并非娇纵，不懂礼节之辈，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臣妾等得起。”我笑了笑，对上他的视线。

东方翔潇东方翔潇听后嘴角一扬，“杨家向来能够教导出能够让朕安心的人。”他说完，竟将我拦腰抱起。

杨玉环因重心突然不稳，我小声惊呼，立马抱紧他的脖子。“陛…陛下…”

东方翔潇“今日早些歇息罢。”东方翔潇并没有与我视线交汇，而是径自将我抱到床上…

一夜过去，了无情趣，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没有什么兴致。晨起时秋子与我说了昨日朝堂上发生的事。

　　说是夏侯修媛的父亲弹劾了端淑妃的父亲，两个人在早朝时吵得不可开交。东方翔潇一怒之下，收回了端淑妃父亲的官权，还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审理。

　　如今端淑妃正在宫里发脾气呢。

秋子“对了娘娘，奴婢还听说，夏侯修媛先前中毒一事，掖庭那边已经有眉目了。”秋子将我的青丝绾起，细心的戴上发簪。

中毒？听秋子一说我才想起来，东方翔潇刚登基那两天，夏侯修媛在用过晚膳之后容貌被毁了，只是碍于当时前朝后宫都尚未安顿下来，没敢太过声张。东方翔潇只是让掖庭着手调查，后来三个月便没了消息。

杨玉环“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的女儿，为何这会子才有眉目？”

秋子“奴婢不知，只是听说此事颇为蹊跷，掖庭虽不敢怠慢，却无能为力。拖到这会才有线索，已是他们竭尽所能了。”

秋子不紧不慢地说着，又将两根步摇一左一右地仔细为我戴好。

秋子“娘娘，今日还穿朱砂锦衣吗？”

杨玉环我略微沉吟，“不了，今日素一点，去将那件天蓝色棉缎取来。”

秋子“是，娘娘。”

前朝后宫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端淑妃手握协理六宫大权，她父亲又是二品文官身居高位，如今被夏侯修媛的父亲弹劾，且不说是真是假，这背后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上的事我尚未知晓过多，但此事一出，那淑妃的六宫之权是保不住了。

　　先前太后娘娘因端淑妃的父亲在东方翔潇称帝时立下大功，端淑妃本人又深得太后喜欢，所以将协理六宫的权利给了她。如今太后她老人家一定正在那宫殿里唉声叹气了。

　　想到这，我不由得也叹了口气。

　　太后一生兢兢业业，为了自己的儿子几乎将势力尽数收入囊中。谁想到如今还是会出乱子。想来也是，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可比后宫的多了，太后想正这些歪门邪气，简直是天方夜谭。人嘛，总有看不顺眼的时候。

秋子“娘娘…不，不好了…建章宫出事了…”秋子突然慌张地跑进来，结结巴巴地说到。

杨玉环我心中警铃大响！立马起身，“怎么回事？”

秋子“奴婢不清楚…各宫娘娘现在都在前往建章宫，娘娘…”

我一把接过她手里的衣裙，心急如焚地想要穿上，秋子连忙上前帮忙，我一边快速穿着，一边忐忑不安的猜想着各种可能…

　　怎么会出事呢…明明昨日还好好的…

　　我没有乘步辇，与秋子一路小跑赶到了建章宫。

　　殿外，平常伺候太后的太监宫女都齐齐的跪着，后妃也就来了端淑妃与我。东方翔潇看样子也是刚到，他急急忙忙地上前询问从殿里出来的太医。

东方翔潇“太医，母后她…”

太医太医忧心忡忡地看着东方翔潇，叹了口气“陛下节哀，太后娘娘是善终…”

杨玉环“……”

我鼻头一酸，本能地直直跪下…

怎会如此…昨日还好好的人，昨日还同我祈福，怎会就这样撒手人寰了…

端淑妃“太后娘娘！”端淑妃俯身嚎啕大哭。连同着几个建章宫婢女也泣下如雨。

莲稚走出来，向东方翔潇说了几句话，便把人带进去见最后一面了。

　　我不知道我失神了多久，听不见端淑妃的哭声，也听不见秋子的安慰。直到东方翔潇再度出来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