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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大随笔集

国庆的时候回了趟家,我爸工作忙不在家,和我弟在家宅了五天后我决定回学校,还是小叔来接的我。

下地铁的时候他在地铁站等我,帮我拿了行李箱之后走向不远处一辆保姆车,车里还坐了几个人,应该都是他的朋友或者同学。

他把我行李放在后备箱,我看见后排坐满了就爬上了副驾,心里正想不是吧叫这么多人来接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好。然后就听见我小叔说:“本来我们今天打算去一起去吃饭的,以为你明天才回来。”

我犹豫了一下,想着这么多人:“要不然我…”要不然我自己回去吧,我都不认识,生活在二次元的少女社恐犯了。

小叔:“没事一起去吧,我们吃完了就回。”

后排一个男人讲:“没事没事,我们都是你叔同学,认识很久了。”

我的社恐又阻碍了我拒绝这次聚会, 吃饭的地方在一个火锅店,昨晚和我弟刚吃完火锅的我:…

开始在车上讲话那个男人边走边讲:“这边火锅没你们家那边辣,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安安吃得辣吗。”

我:“我都行的。”我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一般随大流。其实我不能吃辣,因为胃不好所以一直不敢怎么吃。

他继续讲:“那就行,整个鸳鸯锅吧,你小叔不吃辣。”

我愣了一下,平时家里做菜点外卖都没怎么注意,现在才知道桌上唯二两个重庆人都不吃辣,挺离谱的。

吃饭的时候我旁边坐的一个小姐姐,应该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女朋友,可能因为我最小,她怕我放不开一直在照顾我,给我夹菜,我欲言又止但是还是吃了她给我夹的红汤里的菜,桌上他们聊得共同话题我都插不进去,我的社恐也不允许我和一群不认识的人讲话,我就像个无情的干饭机器,桌上甚至没有解辣的饮料,只有啤酒和江小白,我只能小口小口啜着啤酒解辣,不知不觉喝了两瓶见底。

旁边的姐姐看着我才反应过来:“你小侄女儿酒量可以啊。”

我小叔那个时候像才想起来我来,看着我说:“出去不能和别的人喝这么多。”

老生常谈,和我爸一样,哼,我都喝完了才讲。

我喝多了不上脸,也不发酒疯,但是会莫名其妙的哭,这件事在我高中毕业和舍友喝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虽然也有毕业伤感的成分,但是后来每一次喝多了都会哭,没有原因,不带情绪的哭。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我坐在副驾上的时候车里闷闷的气氛让我酒劲就上来了,他们在门口寒暄了好一会儿,一个一个坐上出租走了之后小叔才上来,他让我系好安全带,我喝多了反应慢,等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摸了半天安全带。

路灯从车窗照进来,他转头刚好看见了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脸,顿时就愣在那里。

他抽了张纸巾给我:“怎么就哭了。”

我看着纸巾没有接,眼泪不受控制的一直流,我不知道难过什么,但是喝醉了我没办法,我脑子没转动:“喝多了就哭。”

小叔:“有什么难过的,因为喜欢的人吗。”他看我不接自己拿纸巾给我把眼泪擦干。

我:“没有。”我吸了一下鼻子,“喝多了就哭,控制不住,一直这样。”

他像是笑了一下,把我安全带系好,倒档,转动方向盘,把车开了出去。

“那有喜欢的人吗。”车开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我。

“没有。”

“才刚上大学,还小,这么早把自己交代出去你爸可舍不得。”

“嗯…”因为吃辣加上喝酒,我的胃就来报复我了,说话有气无力,手捂着胃疼得想蜷在一起。

他转头看见我有点苍白得不正常的脸和冷汗,吓了一跳:“你胃疼?”

“嗯…”我没力气讲话,声音很小:“没事我包里有药,一会儿就好了。”

他从包里翻出我的药,递给我他自己常用的保温杯,这老干部作风让我不得不倾佩,出来吃火锅居然有人带保温杯装开水,真她妈养生啊。

我也庆幸他带了热水,吃了药之后就在车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是并没有睡死,我依稀能感觉到有眼泪在流下来,到家的时候还有人抱我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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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时候是半夜三点,最后只记得小叔把我从车里抱出来还有腿弯手臂的温度,我看了眼床头柜上保温杯里的蜂蜜水,喝完之后换了衣服就去浴室,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火锅味,让我整个人浑身不舒坦。

因为太晚了我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打算第二天起来洗衣服,结果我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衣服不仅洗好了还晾好了。我明知故问的在客厅问小叔:“小叔你帮我洗的?”

小叔:“别人跑进来帮你洗的。”

我:“……”真会怼。“谢谢你。”

小叔:“不客气,下楼去拿外卖。”

我:“……喔”

临近放寒假的时候小叔就更忙了,我也忙,忙着临时抱佛脚,害怕自己挂科,动漫也不追了,小说也不看了,阴阳师也不玩了,王者也不打了,周末就待在图书馆,还得备战公四,各种考试等等。

天气也变凉了,放假那天小叔说带我出去吃饭,他穿着过年回来那件风衣在宿舍楼下等我,我在老远的地方看见他靠在墙边,竟感觉到了什么叫陌上人如玉。

他站在那儿像个芝兰玉树的文雅书生一样,白得发光。

我跑过来时他拽住了我卫衣的帽子,问我:“不穿外套?不冷吗?”

我:“你不也没穿多少。”我抓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放开:“看到没,我手还比你暖和。”

小叔笑了一下突然把手伸进我脖子里:“嗯暖和,借我暖暖。”

我:“滚蛋。”

吃饭的时候小叔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都可以,我爸也没催我,你今年过年回来吗。”

小叔给我夹了块鱼:“回,和往年一样。”

我:“那我今年等你一起吧,反正你也要回。”我也给自己夹了块鱼。

小叔:“你不怕无聊?”

我:“我爸也没在家,跟我弟有什么好玩的。我舍友都在本地,还能和她们约出来玩。”

小叔:“也行。”

我打电话给我爸说清楚和小叔一块回来之后,我爸也没什么意见,但是本来计划得很好的一起回家泡汤了。

因为那个寒假新冠疫情从武汉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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