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七节 风眠

我始终记得这个故事，故事的主题就是，“当你看见上帝。”

“街边一个醉酒男子身边全是酒瓶，他恍恍惚惚的好像看到了上帝。

上帝问他：你痛么？

男子说：好痛。

上帝：她欠你很多么。

男子说：很多。

上帝说：放心，她欠你的会有人向她讨回。

男子慌张了起来，眼色慌张的问上帝，可以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么。

上帝说：她欠你很多么。

男子这是却拼命摇头说：她不欠我的，都是我自愿的。”

故事的开始，都是美好，故事的结局，终是惨淡。所有刹那美好都不过如烟花一般转瞬即逝，可是，我们，都还在幻想那一刹那的美好，即使注定无果。

空旷的小屋里，王梓羽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自动烧水壶凉了又开，开了又凉，终于扑通扑通的气泡唤醒了呆滞的王梓羽，眼神出现了一丝丝神采，随后木讷的穿上拖鞋，慢慢地挪动到茶壶那里，看着倒在茶杯里热水“呼呼”的白烟，再次陷入呆滞。

“叮！”手机传来了特别关心信息接收的信息。

王梓羽再听到信息的声音之后好像回光返照一般，“噌”的一下窜到了床上，茶桌上滚水冒出的烟在那一瞬间被刮得手足无措起来，“哐当”的一声王梓羽撞在了床头，但在看到徒弟发来的信息之后，疼痛什么似乎都变得不太重要。

“师傅，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变了。”

王梓羽看到陈晴发过来的信息，陷入了一阵阵沉默。

过了十分钟才输入信息。

“是啊，真的改变好多了。”

“师傅，我们从曾经的无话不说到现在的无话可说，而且我们似乎好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今晚，多说说把，其实我有好多想和你说的。”

空旷的房间里，时不时能听见风吹动微草和闹钟指针转动的声音。

“师傅，你说，我听。”

王梓羽安静地走到茶桌旁，端起微凉的茶水，轻轻地喝了一口。

“你说时间改变了好多事情，那时间到底是残忍还是温柔的呢？”

见陈晴不说话，王梓羽继续说：“你以前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算我在自习，也一定让出好多时间来接你电话，凑你的时间陪你玩游戏，那个时候时间好温柔啊，因为那段时间，我真的好幸福，以至于我现在都感觉好虚幻。”

“师傅，那个时候，我真的特别依恋你，因为你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温柔，特别阳光，我想亲近，然后就一直会找你，和你多说话。”陈晴内心复杂的说。

“室友总说我像个傻子一样，网络上怎么会有爱情呢？就连寝室聚会的时候，我也会因为要陪你而放弃聚会，但当你给我买好吃的，买衣服，室友也在不知不觉中选择了祝福我，而你也成为了我拒绝别的女孩的借口，让我再一次相信爱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害怕，我害怕你哪一天突然消失不见，会因为你和别的男孩一起玩而吃醋，会因为你来例假疼的要命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而自责，直到你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我逐渐的疏远，我才发觉，时间真是残忍。”

王梓羽看着手中微微冒烟的茶水，一饮而尽，遗憾的泪水顺着脸颊毫无阻碍地滴落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师傅，一开始我是对你有感觉的，但是你那个时候是真的比我还迟钝，然后就慢慢放弃了，可能那段时间我太过热烈了，让你误会了。”陈晴嘴上说着，内心一阵难受，然后又缓缓地打出：“师傅，你真的很治愈。”

王梓羽内心一阵抽搐，泪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是啊，我很治愈，可有时候，我治愈不了自己；我很开朗，外表总是大大咧咧，可是内心的疼痛，从来不会让人触碰。”

“师傅。。。”

“我没事，今天我们把话都说出来，我很开心。”王梓羽一把擦干自己的泪水，冲进了卫生间拼命的把凉水泼在自己的脸上，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一拳打了上去，在那一瞬间，鲜血从镜子的裂缝中。

“徒弟，谢谢你的喜欢，我很好，从今天开始，我宣布失恋，也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纠缠你，不会在打扰你的感情。”

屏幕前的陈晴，眼睛中的泪珠不停地打转，看着王梓羽的照片，止不住的发愣。

“师傅，有些人不是命中注定她就不会产生结果，心动未到，缘分未到，你只是没有遇到而已。”

“嗯，我累了，准备洗洗睡了。”

“师傅。。。晚安了。。。”陈晴把手机扔在了一旁，在被窝里不断啜泣了起来。

王梓羽静静地靠在栏杆上，看着夜空中的唯一的月亮，在空旷的星空中散发着惨白的光，此时王梓羽受伤的右手流出的血“滴答滴答”的顺着手指坠落在泛白的地面上，绽放了一朵朵血花，倒映出深红的血月。

“啧。。。原来月亮也有孤单的时候啊。”

一阵晚风吹过，吹动着王梓羽蓬松的秀发，吹动了他单薄的衣衫，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曾经的笑容，看着对面楼房的万家灯火，看着街道上繁华的人群，在这一刻，王梓羽好像显得格格不入。

伸出不断流血的右手，看着右手因为撞击而不断地抽搐，王梓羽竟然笑了，凄凉地笑了。

“我不喜欢你！但是，我的心好痛啊，真的好痛啊。”这个曾经治愈别人的男孩，无助地蹲在墙角，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