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与此同时御花园，庆妃坐在亭子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下面的知画说：怎么样，王妃娘娘，还敢和本宫顶嘴吗？

知画说：敢问庆妃娘娘，不知知画哪里顶撞了您?

庆妃说：哪里?本宫不过是问问绵亿现在在哪里?

知画说：不知娘娘找绵亿有何事?绵亿现在在学士府。

庆妃说：哦，原来如此，不过这媳妇都还没过门，儿子就只要媳妇不要你这个娘了。你这个额娘当的也够惨的。

知画说：知画不知娘娘此话何意?

庆妃说：难道雪滢，不是你未来儿媳妇吗？

知画说：娘娘，绵亿还小，还没有考虑这些事情，您就不要取笑我了。

庆妃说：你家绵亿今年都十岁了，也不小了，按理说还有两三年就可以成亲了，永琪膝下子嗣单薄，只有绵亿这一个孩子，你这个当额娘的也该为他准备起来了。

知画说：谢娘娘关心，知画会考虑的。

庆妃说：哎，说到永琪子嗣的事情也怪小燕子，她和永琪成亲四年却没有为永琪生下一子半女，这说起来，还是你有福气啊！成亲一年多就为永琪生下嫡长子了，其实当初永琪如果听老佛爷的话，多纳几个侧福晋，就好了。他也不会只有绵亿一个孩子。知画，本宫相信你，不会让绵亿范同样的错对不对?

知画说：知画愚笨，不知娘娘此话何意?

庆妃说：你啊，就是非要本宫给你说明白了，本宫的意思是，你也不能总惯着绵亿，不要总让他和雪滢待在一起，也要让他接触一下其她女孩子，这样以后的孩子才会多啊！绵亿一直和雪滢在一起，万一以后雪滢不会生怎么办？还有绵亿是小王爷，一生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你可以挑几个，放在身边，有合适的，可以先收侧福晋和小妾，嫡福晋，可以让绵亿自己定。还有绵亿是荣郡王，不是普通的阿哥，身份可比当年的永琪高。

这时一名女子走过来说：知画，你怎么跪在地上？

知画说：颖妃娘娘吉祥。

颖妃说：起来吧！不要跪着了。

庆妃起身给颖妃行礼后说：颖妃姐姐，你怎么来了？

颖妃说：我来御花园走走，看到知画跪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不知道知画，犯了什么错，让妹妹如此生气呢？

庆妃说：没什么，我只是和知画聊聊天。

颖妃说：你让一个亲王妃，这样跪在御花园里和你聊天?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庆妃说：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想永琪，所以就想见见绵亿，谁知道绵亿不在宫里，想到永琪当初离开皇宫的原因，所以我就，好了，知画，你起来吧，我不生气了，我再生你的气永琪也回不来了。

这时令妃到了，令妃说：知画，你怎么跪在地上?颖妃，庆妃，这是怎么回事?

庆妃连忙行礼说：皇贵妃娘娘吉祥。

知画颖妃说：娘娘吉祥。

令妃说：知画，我正想去叫你去延禧宫呢！你十七弟闹着要你帮他在他帕子上绣点花样，他说绵亿帕子上绣花了，他也想要，我实在没办法，想去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你犯什么错了？为什么跪在这里？

庆妃说：回娘娘，没什么，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想永琪，所以就想见见绵亿，谁知道绵亿不在宫里，想到永琪当初离开皇宫的原因，所以我就，永琪离开快十年了，皇上也很想永琪，两位姐姐，你们说永琪还会回来吗？

令妃说：知画，起来吧！庆妃妹妹，我们虽然都是知画名义上的婆婆，但是正牌的婆婆，可是愉妃姐姐。你这样对知画，愉妃姐姐看见了，会如何想呢？

庆妃说：娘娘说的是，这次是我忽视了，下次不会的，说到俞妃姐姐，臣妾也挺伤感的，愉妃姐姐就，永琪这么一个孩子，永琪七岁都还没到，姐姐就离开他了，知画，你可一定要让自己好好的啊！如果你出点什么事，你让绵亿怎么办呢？还有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也要记在心里，本宫都是为了你好。

令妃说：知画，庆妃跟你说什么了？我刚刚好像听到她提到雪滢孩子什么的？

知画说：娘娘说，让儿臣替绵亿，选几个合适的姑娘，养在身边，以后可以收房。

令妃说：庆妃，那你可有适合的姑娘人选啊？

庆妃说：臣妾听说叶赫那拉家的小姐叶赫那拉雅兰今年五岁。知画，那姑娘就合适啊！叶赫那拉夫人还是你的大姐，这也是亲上加亲的事情不是吗？

颖妃说：庆妃，叶赫那拉家两位老人家刚刚去世，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些不太合适吗?不管怎么说那位姑娘现在也应该待在家里给两位老人家守孝吧！而且绵亿的婚事，真正做主的还是老佛爷，老佛爷她老人家都还没有着急，你急什么？就是真的要那位小姐进宫，也轮不到你来说吧！对了，你和叶赫那拉家熟悉吗？人家家里孩子的婚事用得着你来管吗？还有说这些事情，用得着让知画跪在御花园吗？

庆妃说：姐姐说的是，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不过这也是好事情啊！知画，你不会不同意吧？

令妃说：庆妃，你一句疏忽，就可以了吗？知画好歹是王妃，御花园来来往往多少下人，他们会怎么想？一个王妃，这样跪在御花园，有些人会说妹妹你欺负荣王妃，你不知道吗？这样一来，你的好心别人不知道，倒会说你欺负晚辈了。

庆妃说：娘娘，那臣妾自罚两个月的月例可以吗？就当臣妾给知画道歉了。娘娘，您说这样好不好？

令妃说：知画，和本宫一起去延禧宫吧！麟儿正在找你呢。

知画说：是，娘娘。

这时双喜过来说：王妃娘娘，老佛爷有事，请你去慈宁宫一趟。

令妃说：知画，你过去吧！不要让老佛爷久等了。

知画说：是，娘娘，知画告退了。

令妃说：去吧！两位妹妹，也回去吧！说完，离开了。

知画来到慈宁宫，行礼说：老佛爷吉祥。

老佛爷说：起来吧！你们都下去吧！

丫头们说：是。说完，下去了。

丫头们下去后，老佛爷说：知画，刚刚永炎过来说绵亿现在在永璂家里，一个奴才死了，让绵亿受了惊吓，结果绵亿醒过来，就不记得你了。

知画说：老佛爷，那绵亿认识其他人吗？

老佛爷说：永炎说他和永璂世杰朋岩绵亿都认识，就是不知道你是谁了。哀家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会这样？永琪的事情，绵亿知道了，哀家知道 ，但是哀家想绵亿应该不会为了这些事情就把你给忘了吧！而且就算那件事情，绵亿知道了，也不至于如此吧……

知画马上跪下说：老佛爷赎罪，知画有罪。

老佛爷说：知画，这些年你为绵亿做的，哀家都看在眼里，你没有让哀家失望。哀家知道现在绵亿这样也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告诉哀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知画说：老佛爷，知画有罪，是知画害了绵亿 ，那天我们去叶赫那拉家，他（陈家洛）对我说……于是知画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然后知画说：老佛爷，知画该死，请老佛爷惩罚。

老佛爷听完后声音颤抖的说：所以说，你额娘眼睁睁的看着你父亲那样对你，她都无动于衷是吗？你额娘太让哀家失望了。她是真的想要改朝换代吗？她难道认为，自己将来，可以当太后吗？

知画说：老佛爷，知画向您保证，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我绝对不会帮他们做事的。

老佛爷说：知画，起来吧，哀家相信你。

知画说：老佛爷，知画有事求您。

老佛爷说：什么事起来说吧！

知画磕头说：知画知道，我父亲不会放过我，将来他行动了，我也逃不了罪责。我只有一个请求，请老佛爷保全绵亿。

老佛爷说：好，知画，哀家答应你。其实你也知道，真相大白的那天，哀家也逃不了责任不是吗？你额娘和哀家是什么关系，大家都知道，说实话，你额娘太让哀家寒心了。但是你，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好媳妇。知画，绵亿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吧，为了绵亿，你也要好好的。你起来吧，不要跪着了。

知画说：老佛爷，是我额娘对不起您，对不起，我也对不起您，如果我当初不嫁给永琪，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永琪也不会离开，是我害了永琪也害了绵亿。

老佛爷说：刚刚庆妃，为什么让你跪在御花园，你说实话。

知画说：庆妃娘娘让我给绵亿安排侧福晋，她想让我把兰儿安排给绵亿。

老佛爷说：没想到你父亲那么早就安排人在我们身边了？但是说这些，为什么是跪在御花园？景阳宫不能说吗？是不是还说了别的事情？

知画说：庆妃娘娘这次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想试探永琪是否还会回来吧！他们也在打探永琪的消息。

老佛爷说：原来如此，看来现在要放点消息给他们了。

知画说：老佛爷，您是说要让他们知道永琪可能会回来的消息吗？

老佛爷说：是的，知画。你父亲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他根本不在乎身份暴露了，

知画说：谁去放风声？其实风儿，雷儿，杰儿，岩儿他们都知道了。昨天风儿，还特意去学士府通知，让我们通知永琪，让他小心。上午我父亲去，俞堂主那边找绵亿的下落，也是风儿通知俞堂主的。雷儿岩儿陪父亲一起去的，他们两个就走个形式，没有说绵亿在俞堂主家……于是知画把小桂子告诉他的，跟俞岱岩派人通知的，全部说了一遍。

老佛爷说：他们都是好孩子啊！对了，我之前听说风儿雷儿关系不是很好，雷儿怎么会突然……

知画说：是我大姐，做了一些事情，让他们兄弟两个的感情改变的……，知画把事情告诉了老佛爷。

老佛爷说：那你觉得兰儿的事情，他们会怎么办？还有绵亿雪滢的事情，你信不信他们会把雪滢变成第二个雨晴？昨天你三姐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觉得呢哪个额娘会来跟哀家说兰儿的事情吗？

知画说：老佛爷，您是觉得我父亲会让额娘来跟你说兰儿的事情吗？那您会答应吗？

老佛爷说：你觉得不会吗？

知画说：您觉不觉得，我大姐，就是我父亲的翻板。

老佛爷说：你父亲大姐是可恶，但是真正可恨的不是他们，知画，你额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知画说：额娘对父亲动了真情了。

老佛爷说：呵呵，那她以为她帮你父亲，让你父亲成功了，你父亲就会感激她吗？就会让她好好的，让她当娘娘吗？你额娘可为索绰罗家想过，这件事索绰罗家的人是怎么想的？

知画说：舅舅他认为他们已经没法回头了，他只想让额娘好好的，不过景哥哥心里很痛苦，他那天三番两次跟父亲顶嘴。老佛爷，其实表哥表弟他们也是无辜的啊！

老佛爷说：那你舅舅是不是也认为，他们成功了，他们家能够好好的，你舅舅有没有想过以后他那什么脸去见你太祖爷爷，曾外祖父？而且你认为你额娘如此帮他，他就能承认你额娘的身份吗？天地会总舵主会承认索额图的孙女是他的女人吗?你额娘和舅舅愚蠢至极。对了，当年陈家的案子，你舅舅还查到什么了吗？陈家真的没有人了吗？

知画说：其实命案发生那天，陈家的二夫人二少爷没有在家，所以逃过一劫，但是陈家二少爷为了报仇，改名换姓在他身边做了管家，也就是现在陈家的管家。他的妻子，就是我的奶娘，他们有个儿子，比我大一个月。这个事情，我父亲不知道。还有，那个儿子，有个儿子今年一岁了，没有养在身边。

老佛爷说：那个儿子，现在在哪里？

知画说：不知道，只知道那孩子是他们儿子和一个丫头生的。那丫头怀孕后，他们就把那丫头赶跑了。

老佛爷说：良苦用心啊！

知画说：这样海宁陈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老佛爷说：陈家本来就后继有人不是吗？你不就是陈阁老的孙女吗？

知画说：老佛爷，知画不配。

老佛爷说：你不配谁配?荣王妃陈知画本来就是海宁陈家女 ，你额娘当初婚书上夫君的名字也是陈邦直，并不是什么陈家洛。

知画说：陈家人恐怕不会承认我们的身份吧，而且我额娘也不会承认。

老佛爷说；那你额娘有本事就让陈家洛承认她的身份啊！恐怕你额娘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吧！好了，知画，我们不说这些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绵亿雪滢的事情，你怎么看？你觉得现在可以公开他们的事情吗？

知画说：老佛爷，这样会不会太委屈滢儿了？这个事情，我想等绵亿清醒再说。

老佛爷说：听永炎说绵亿醒过来就让永璂派人去把雪滢接过来，知画，别太担心了，两个孩子好好的，雪滢会治好绵亿的。绵亿会这样，不是因为他怪你，而是因为他在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知画说：老佛爷，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幸福。雪滢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非常喜欢她，在我心里雪滢就是我女儿。

老佛爷说：那你舍得把雪滢让给别人当儿媳妇啊？恐怕绵亿也舍不得吧！对了，世杰朋岩年纪也不小了，他们会不会也有喜欢的女孩子？

知画说：可能也有吧，他们不说出来大概也是怕自己和别人没有未来，老佛爷，将来您能不能也保他们一命，他们都是好孩子。

老佛爷说：能救他们的不是哀家，而是他们自己，这些孩子都无愧于家族的列祖列宗，哀家相信他们的祖辈会保佑他们的，让他们宽心吧！

知画说：谢老佛爷，知画明白了。

老佛爷说：你一会儿让小桂子送些绵亿的衣服去永璂家吧！让胡太医也去一趟，奴才死了让绵亿受了惊吓，太医应该去看看。绵亿现在的情况也瞒不住，我们应该给大家一个说法。记住，那件事情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令妃。

知画说：知画明白，绵亿从小身子弱，这段时间又这样折腾，我真的好担心。

老佛爷走过去握住知画的手说：知画，别太担心了，绵亿不会有事的，我听说永琪在大理当了大夫，等永琪回来，他会有办法调理好绵亿的身体的。

知画说：嗯，老佛爷，我知道，如果永琪真的回来了，我只希望他能好好陪陪绵亿，我看的出来，绵亿真的很想他阿玛。

老佛爷说：放心吧，永琪一定会的，这次皇帝回来，我们就知道永琪什么时候回来了。哀家也想他们了，听说小燕子现在有四个孩子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带孩子们的。

知画说：永琪和姐姐的孩子，当然不会差啦！老佛爷说：你也是他们的额娘啊！

知画说：嗯，他们所有孩子，都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老佛爷说：好了，回去吧！给绵亿收拾几件衣服。还有让小桂子带着漱芳斋的明月彩霞小卓子小凳子过去吧！你十二弟府里，阳奉阴违的人多，忠心耿耿的少。听说他们，饭桌上，连肉都没有。

知画说：我亲自去漱芳斋吧！也该给他们发月钱了。我多准备些银两，让他们带去十二弟那边。那天见到十二弟，他都瘦了。

老佛爷说：等皇帝回来，哀家跟皇帝好好说说，皇帝对你十二弟，是很在乎的，只是有些事，他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知画说：那皇阿玛为何会那样对十二弟?老佛爷，知画多嘴了。

老佛爷说：哀家只能说如果皇上是现在的永琪，那皇后就是小燕子，而你就是当初的琅華，其实皇后最后说的那番话并没有错，宫里的女人本来就是悲剧，但是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的命，我们逃脱不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谁都向往啊！

知画说：我见过皇后娘娘，皇额娘人很好。

老佛爷说：其实如懿不只是永琪的皇额娘，也是永琪的额娘，永琪小时候是养在如懿身边的，愉妃去世的那段时间，没有如懿在永琪身边，永琪早就不在了。永琪十四岁，才和如懿分开住的。说到愉妃，也是皇帝对不住她，一个女人千辛万苦为你生下孩子，而你却因为她身上的一些变化看不起她，难道这是她的错吗？但是没办法，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

知画说：老佛爷，我们不说这些了，对了，晴格格应该也快回来了，您应该高兴啊！

老佛爷说：嗯，哀家高兴，听说晴儿现在也有四个孩子了，晴儿幸福，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百年之后，我也能够去见小六和他阿玛了。好了，你去忙吧，哀家也累了，去休息一下。

知画说：知画告退。说完，知画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