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丝竹

红红的太阳山尖儿上立，鸡鸣破晓过，阳光透过蒙蒙晨雾，春回大地，寂清驱散，万物复苏。火红朝阳代表着新一天的开始，朝霞则氤氲着新的希望······清新春草生在田野，烂漫春花挂满枝头，白露点点悬天际边，鸟儿叫欢着人醒时。丝丝缕缕阳光透过窗前纱窗静静萦绕在了床头，照在了床上之人的脸上。莫凡缓缓睁开了眼，起身做起，微眯双眼，生了个懒腰，嘴上说道：“今天大哥又要教我什么乐器呢？”他悠悠下床，洗漱完之后，也换上了一身素衣，不然的话就显得与这幽寂飘渺的环境不算太般配。

离开了房间，莫凡前往了餐厅，囚牛已经在此等候，桌上也摆放着精致早点。莫凡看着这美味，也是有些饿坏了，急忙跑上去坐上，准备开吃，可囚牛拦下了他，笑着说道：“早起一杯清茶，更精神更有助于消化。”莫凡先是顿住了，而后也是只是笑笑，喝了桌前凉了会儿的早茶，也不细品，直接喝了，过后只觉食欲大开，味蕾大放，一连吃了许多，而后知足的打了个饱嗝，问囚牛道：“大哥，今天我们学些啥呀？”囚牛沉思片刻，道：“你的接受能力蛮强的，今天丝竹两样一起学了吧。”

莫凡差点儿没坐稳，惊讶道：“大哥，你可别耍我啊，我可没听说过有乐器叫丝竹啊？”囚牛也是心中一愣，而后他想到，虽然这十弟不凡，但还是就这点儿年龄，有些许东西不懂也是正常，于是他便解释道：“其实丝代表着的是弦乐器，而竹指的就是管乐器。一个是用拉出的音调，一个则是吹出来的。“听闻囚牛的一番言论，莫凡顿感彻悟，之前那两个一个是弹，一个是敲，现在的两个一个是吹，一个是拉。应该就只有这四种了吧，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于是囚牛便道：“好啊，那我们走吧。”说完便起身了，这次他走得稍微慢了些，生怕莫凡再像上次那样没跟上。

而莫凡这次总算可以悠闲自得的欣赏这室内园中景了。微风拂过，池中碧水泛着波纹，那碧莲不需要刻意的修建，栽培，自己就可茁壮成长。池边则有着些许假山，那假山重峦叠嶂，设计的逼真自然，给人同感于山林之中，栩栩如生，莫凡静静沉醉其中，丝毫不知前面的囚牛已经停下了脚步。“砰”莫凡直接撞了上去，囚牛转过身，低头看着在那叫唤着的莫凡，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心中叹了叹自己那钢铁般的身躯和那自己早已看倦了的园林之景对自己这之前长居深宫之中的弟弟来说可是一番美景呵。

过了好一会儿，莫凡才缓了过来，他抱怨道：“大哥，你这背也太硬了吧，撞上去可真疼啊。”囚牛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谁知道呢，缓过来了的话，就随我进来吧。”言罢就向着里面走去，莫凡连忙跟上。屋内摆着的是许多竖立着的乐器，莫凡粗略一看，发现全是木质上有弦，旁边有着个棍状物，上面也连了根弦。囚牛拿起了个有着两根弦的弦乐器，开始拉奏了起来，他戴着个纯黑墨镜，颇有阿炳的味道，一曲结束。莫凡接过了二胡，开始了摇头晃脑，口弦声忽而铁骑铮铮。忽而比落花还轻，媯抽出长长的丝棉，又如珠子似地明明亮亮。流水似地悠悠清清，声声三弦一声紧似一声，如高山流水叮咚作响。胡弦在，人在，奋进的精神在。琴峰忽然一转， 如一股强劲的风吹进湖面，湖水泛起了涟漪。委婉清丽的乐曲犹如点点雨滴，滋润着人们的心田。弦音变得十分舒缓，仿佛从严冬流向阳春······一旁的囚牛听着这二胡之声，不由的连连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顿时音曲闭，囚牛发出了阵阵鼓掌之声，连连称赞。莫凡也是心中惊讶，他这天赋与接受能力也太好了吧，才观看了一遍，就可以演奏出来这么优美的曲调咯。

于是他又试了试其他的乐器，可有些却音色不好，他紧皱眉头，颇为疑惑。囚牛一见，上前走去耍了耍，很快就发现了这问题所在之处，他旋了下上方的那琴弦端头，随着音色的逐渐正常，就送回给了莫凡。莫凡又试了下，发现此次毫无问题，感叹这琴弦弹着弹着就会旋转了，有些不持久，还有如果没有处在正确地方的话，就不会发出正音。就如同如果一个人都没有摆正自己的态度，那就别想做出一件漂亮的好事了。想着想着，他放下了此间乐器，看向了囚牛说道：“大哥，这弦乐器我基本上已经也摸了个通透了，这世间万物皆充满着哲理啊。”囚牛叹了一声，口中说道：“是啊，每一样东西存在着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人也只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罢了，事理由事到理，不是没有根据的，只有人静下心来去看那身边的自然与事物，有时候就会明悟其中道理，大自然也是我们天然的老师啊。”莫凡听后也是同感连连，在自然中学习，比在封闭空间中练习来得方便又实用，而又不枯燥无味。等到吃过了午饭之后，到那山中散完了身子，舒畅了内心，他便就随着囚牛前往了那摆放着管乐器之地。

不过多时，另一个房间就呈现在了眼前，莫凡两人走了进去，引入眼帘的是许多木质管状物，上面有口，从头吹，中间有大小相当的孔，末端也有个通气“门”。还是照样囚牛先拿起了个笛子开始横着吹奏了起来，回忆起昨日山里亭中地畅谈欢饮，在座两者皆是同道中人，豪杰知己。不知觉中，那天边竟悄然的暗了，天边皎月洒下洁光。透过斑驳纱窗向外望去，这元月映在了明镜池塘之面上，随着点点水波涟漪悄悄流逝，在杏花那淡淡的影子里，吹起这竹笛直到隔天明。这岁月仿佛一场春梦，虽身在，回首往昔却能胆战心惊。百无聊赖中登上小阁楼观看新雨初睛的景致。古往今来多少历史事迹，都让渔人在半夜里当歌来唱。

此曲之中有着浓浓的悲愁之情，莫凡沉入其中，他似乎看到了国破家亡的情景，人们在逃亡着，有人在抵抗着，却有些显得单薄渐渐地无半点儿星光，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可就是说不清为何，只能体会到那凄凉伤感之意。静夜的笛声，却是来自敞开的心扉，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缓缓地飞升。升到那有着星辰与皎月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如同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片绚烂织锦，一幅无声的灵动画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笛声逐渐在委婉声中画上了句号，莫凡也从遐想中回过神来，惆怅一叹，拿起了一旁的箫，站起了身竖着乐器开始吹奏，从这飘荡箫声中可以听出那不属于春日的凄凉，似乎展出了一幅秋日瑟瑟之景。

苍茫戈壁虽有鸟飞绝，人踪灭的苍凉，也许这贫瘠而厚重的戈壁下面蕴含着丰富的宝藏，茫茫戈壁留给下的记忆胜过高山、大海。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空旷与辽阔。在这个远离繁荣、喧哗的边塞上，伫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市，任凭风沙的吹打，那高大的古老城墙依旧像卫士一样守护着城中的生灵。他的身上充满了古朴的气息，岁月沧桑，饱受战火摧残的黝黑城墙依旧泛着渗人的凶光，如一头荒古巨兽，犹如一把尚无完全出鞘的剑令人望而止步。忽然，远处一片漫漫黄沙映入我的眼帘，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也是由清一色的黄沙堆砌而成，这里是黄沙的世界，黄沙的海洋，绵绵的黄沙与天际相接，根本想像不出哪里才是沙的尽头。囚牛也继续了之前的笛声，两者相呼应着，诠释了何为物是人非，何为人烟稀迹。

不知多时过去，夜已经深了，两人才默契地停了下来，注视着对方，露出了微笑。囚牛开口道：“走我们出去体验自然之音。”莫凡一愣：“自然之音是什么？”囚牛笑而不语，只管往外走，莫凡只能疑惑的跟上。 “滴滴答答”春雨悄然而落，这雨就算下再大，雨点也只是芝麻大小，“沙沙”的雨滴声更是衬托出春的宁静，腾起的雾气也像是在给春涂上朦胧的眼影。大地就像是春的舞台，而春雨就是那美丽的灯光，唤醒万物，滋润大地。冷艳的花儿，经雨微染，显得红粉高雅更有韵味儿，伴着轻微的花香，是那么的富有诗意。那富强的树木，被雨冲刷的更加亮丽、苍翠欲滴了。本是润物细无声但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妙音。像倾诉一首大地的诗歌。像一名少女， 轻挑古筝，拨动心 弦，一-曲含 有古典神韵的噪音缭绕耳边。时而昂扬，时而降落，时而短促，时而舒缓。

囚牛轻轻的摘了一片叶子，竟然也开始了吹奏，莫凡静静地听着，这曲调似乎超脱了俗套，却又不复杂，这应该就是自然之音了吧。不久曲完，两者谈笑甚欢，莫凡也学完了这几乎所有的乐器，不知觉中便到了卧室之中，闭眼便睡去······一大清早，莫凡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大哥这儿，去往了那似乎“心怀鬼胎”的二哥那儿。在车上，莫凡一直在想着，他这二哥又是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