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乐之打击乐器

过了一会儿，两兄弟都一同地松开了双手，皆同时背过了手，两双眼睛静静地对视着，都讶异的笑了起来，惊叹于这同步之举，两人虽为兄弟，现在还算不上手足相连，可这样的相似度与同步程度要多奇怪有多怪异。莫凡从懵逼中反应了许久，才渐渐地适应了这真实环境与刚才的情况，于是他便仰起了头，眨了眨那扑朔的青玉色眼，嘴中不急不缓地说道：“那大哥，我们然后再从何处开始呢？”囚牛其实早就在等这一句话了，可不能让这十弟太过于的难堪，于是摸了摸下巴，装作一本正经的沉思了片刻，随后露出了微笑道：“我们刚才摆弄的是叫作弹拨乐器，那接下来我们就来从那打击乐器开始吧。“打击乐器顾名思义就是由人的双手或其他物体以不同的力道敲打在乐器上，产生不同程度的音调，而形成的音乐，以鼓为例，鼓皮绷得越紧，振动得越快，音调越高。击鼓的力度越大，鼓皮的振动幅度就越大，声音响度就越大。

于是他便干脆利落地回道：“好的。“囚牛略微一点头，道：“嗯，那你就随我来便是了。”于是便转身朝着后方走去，莫凡见此状便立马小碎步跟上了他大哥的大踏步。此时莫凡看起来心平气和，可内心里已经有些燥了：这大哥走得不要太快了吧，这看上去缓缓不费劲，可我却耗费了大量的气力才勉强跟上啊。

大概一小会儿过去，一个宽敞的空间出现，囚牛打了个响指，屋子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里面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打击乐器浮现在了眼前：有着磬，编钟，鼓，锣······莫凡看着这些有的是由金属制成的。还有些是木质的其上似乎还蒙着牲畜那不同厚度，不同弹性的鼓皮面，看着那木料外面上的那近乎一致的大红色漆料，惊叹的觉得这色调显现出来的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单调之感，在其蕴含的却是那无与伦比的力量感和厚重感，但又没有给人一种沉沉的压抑感，而是踏实感。

瞧那套大型编钟，钟体皆是由青铜构成的，那编钟之上还有着点点凸起的按大小成等比例的短棒状的青铜圆柱体条，而后由架子给一一悬起。其上大大小小六十五个编钟组成 ，其分为三排，分为三组，呈现一“L”型放置着，最上层一共有着十八个小型编钟，而中间一层则有着中小型不等的三十四个编钟，而最下层则是十三个大型编钟。支撑着这编钟的是层与层之间的青铜仕女俑，它们双手与头托着那青铜横柱，脚踏着那翻盖的青铜器皿，犹如盘古一般头顶着天脚踩着地，但唯一不同的是盘古顶天高一丈踩地厚一丈，而这些“仕女”们只能在这固定的位置与空间中就这样站立着，不会松手也不可能放手，毕竟这些皆没有生命的迹象 ，而是那栩栩如生的青铜制品。莫凡心中想到：它们似乎已经在这立着了许久了吧。

此时囚牛已经拿起了个类似锤子的东西，先那出了快手帕在其上抹了抹，随后便开始了他的敲击，他现在那最下层的其中一个大编钟上敲过，那编钟发出了沉闷而却带着拖长尾音的声音传来，他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听着，直觉告诉他这编钟之声毫无受到因放置过久而变，于是便趁着这开门红下，继续敲打了下去。莫凡在一旁端坐起来看着囚牛的演奏，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这大哥敲击演奏之时，竟然没有张过眼睛，而且那旋律听起来竟是如此的顺畅，似乎这编钟各自的所在位置已经铭刻在了他脑中，闻声而起，听声辨位便是如此这般吧。莫凡不自觉中就随着这节拍开始了四肢拍击，手鼓脚跺间，竟隐隐跟上了这编钟的旋律。其快则此快，其慢则此慢，其轻则此轻，其重则此重，其适中则此适中。

渐渐地生理上的碰击之声与那物理上的敲击之声融于在一起，而莫凡两人也投入到了这雄厚之音中，囚牛直接开始了手舞足蹈，伴随着他的舞起，而那音段也徐徐变快，缓缓提速，渐渐的迈向了高潮之段，而此时莫凡那双还有些嫩的手掌已有些泛红，他张开了眼睛，起身拿起了配备的另一个敲击之物，开始与他大哥一起演奏，他们达成了一个默契的配合，他敲击下方大的，囚牛则敲击上方中小的。莫凡将那浓浓的对心中人不知在何处的思念情意全部宣泄倾诉在了这敲击之中。囚牛似乎有些听出来了，但他却不以为然，早听闻这十弟不同常人，心中有人，那就在情理之中，不足稀奇了。

渐渐地两人的配合步向了如火纯青的地步，汗珠也悄无声息的浸湿了衣裳，曲子也渐渐走向了尾声，很快两人随着那最后一个连敲之音，都停了下来，莫凡直接体力不支摊在了地上，囚牛看着这样的老弟，开怀大笑：“十弟，我好久没有敲的像现在那样爽快了，还有你这天赋着实让咂舌，才刚开始敲一会儿，就逐渐的摸清楚了那听声辨位的玄妙之处了，不错不错，你哥哥我为你感到自豪，哈哈哈。”莫凡连忙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还是大哥你敲的如此之好，我才可以听懂一二，见解三四。”囚牛也一笑了之。之后的那些鼓呀，锣呀对已经熟悉了打击乐鼻祖编钟的莫凡来说简直就是饭后甜点，没多久便学的七七八八了。

此时囚牛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弟，我们先去吃饭吧，你哥我请客，饭管够，酒······呃算了没酒也行。吃完之后，去山中亭子里坐坐，品品茶。其他明天在说。”莫凡也是忙活了一个上午，有些饿了，于是跳了起来，叫道；“好，干饭人，干饭魂。”囚牛一听，便笑道更开怀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快活过了。

外面的阴云之间顿时穿过了缕缕春日暖阳，渐渐地冲散了那密密的幕布，悄悄地撒向了世间万物，桃花儿开，桃花儿笑，三月的桃花心最甜儿。它们反射出来的无限春光明媚的照在了这对谈笑风生的兄弟俩身上显得是如此的融洽，毫无那王室中规矩众多之感，反而若江湖中人般之间毫无半点儿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