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长长的羽睫微颤着,依稀可见其上沾染泪珠后余留的点点晶莹,覆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左右滚动着,由此可见缇兰睡得不甚安稳——
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小蚊虫?
一会儿在她的眉宇间游走着,时而溜到鼻尖处;
上一刻停留在她的脸颊边,下一秒又转移了位置来到她的双唇上……
这只讨人厌的小东西为何总在打搅她,偏要扰人清梦?
“不胜其烦”的缇兰再也无法忍受地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眨了眨美眸,近在咫尺的脸庞令她一时难以看清,讷讷地唤了一声:
缇兰陛下?
随即一记啄吻在她的唇角处落下,耳畔窜入极富磁性的嗓音。
帝旭醒了?
男人寥寥二字是藏不住的雀跃,只可惜正处于茫茫然状态的缇兰丝毫没有觉察,双眼半睁半合地轻点螓首。
殊不知,她身前的帝旭几近是彻夜未眠——
明明已然品尝到“人间绝色”的滋味,怀中的小女人被他折腾地昏阙过去,独留自己沉浸在噬骨的余韵中久久地不可自拔;
明明身体被喂得饱饱的,然而内心犹存有一个无底洞,依旧饥肠辘辘、饿得发慌,差点把持不住地再度覆上那具馥香绵软的娇躯;
若不是那张面若桃红的丽颜上显露在外的疲惫神色,以及眼底泛着半圈浅浅的暗影,怜惜她初经人事,实在消受不了他三番四次的需索,帝旭方才强行按捺住体内四处流窜的热火。
又忧心今夜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他更是不舍地阖上眼眸,想就此延长“春宵”的美好;
再者,他不时地摸一下,间或地亲两口,正是为了要切实感受她的鲜活存在。
为何她迟迟地尚未苏醒?他多想听她说话,与其谈天说地。
等呀等...久候多时后,终于盼得伊人望一眼,龙颜甚悦!
缇兰下意识地想翻身,瞬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此前两人同床共枕多日,即便帝旭拥她而眠,仅是手臂搂紧她的腰肢而已,说得上是“安守本分”;
如今,不仅是一双铁壁将整个娇小的身子锁入怀中,两条坚实的大长腿更是扣住她的细腿牢牢地,仿佛一张巨大的情网使人插翅难逃——
莫怪她看不穿男人的“小心思”——在帝旭“忍辱负重”之日,他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她;可又害怕过于的亲密会不小心“擦枪走火”而“误伤”对方。
眼下今非昔比,两人已有“夫妻之实”,自是要相亲相爱、密不可分。
缇兰缓和片刻后,浑浑噩噩的脑子渐渐恢复清明,紧接的是一幕幕缱绻旖旎的画面如海浪般地席卷而来,几乎是一下子,瓷白的娇颜上晕开了淡淡的粉红。
不想被帝旭窥见出异样,她移开小脸,目光胡乱游走着,就是不敢对上他的俊脸。
眼看着透过窗棂的光线点亮了寝殿,缇兰柔柔地说道:
缇兰陛下,天色已亮。
闻言,帝旭淡淡地“嗯”应声后岿然不动。
她为之一怔,莫非是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缇兰再次出言提醒:
缇兰怕是到时辰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