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跟踪

“今日，是我们辛月院开门之际，欢迎各位姐姐们的光临”

　　“我们这里不仅有新上的菜式还有好听的曲子和故事，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这里的美男服务也是特别好”一个带面具的女人站在新开的辛月院旁边，给周围的贵妇小姐们介绍着。

　　彼时，人群中出现一个男人，那男人带着怒气道：“你一个女的来开这种地方，真是不知廉耻，要是我的女人到这种地方来，我就打死她”。

　　闻言，周围的女人们很快逐渐散去，而那个带面具的女人似乎也不恼，只是笑道：“哦？我这可是光明正大，十分正经的买卖，有听曲，唱戏，聊天，吃菜等娱乐，我想问问这位公子，这上面，那一个是犯了法的？”。

　　男人呸的一声，气道：“你这都是些什么人，男人！还聊天，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女子粲然一笑道：“啊，原来您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那为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随便逛青楼，花天酒地，还可以三妻四妾？”。

　　男人闷哼道：“这不可同日而语”。

　　“同为人，只是性别不同，如何不可同日而语？”面具的声音带着狠厉，让男人一怔，周围原本已经离去的人群忽然又逐渐聚集了起来，还有几个女声附和着。

　　“就是，凭什么！”

　　“说的对，我们做女子的连说跟男人说句话都是错，凭什么！”

　　男人怼不过，逐渐处于弱势，这时，面具女嘴唇微扬，笑道：“既然男子们那么不喜欢我们的店子，也好办，只要这京城中不在有妓院，我们辛月院也不会再开，您觉得如何？”。

　　“我……”男人的脸变的一红一白的，随后拂袖而去。

　　最后，一大批女子去了辛月楼中，台上的男艺人有唱戏，有说故事逗菇凉笑的，辛月楼一下热闹非凡。

　　面具女进入了一个厢房，房内正坐着一个穿着破烂，但面容好看的少年，那少年看着进来的面具女，立刻防备起来。

　　面具女若无其事的走到桌前摘下面具，对少年笑道：“不是说了吗？我不会害你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负责给楼下客人端茶倒水，把客人伺候好了，我也不会亏待你”。

　　闻言，少年面色还是有些担心，他紧张的问：“就是这些吗？”。

　　“不然，你以为你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我让你干嘛呢？”女子靠近少年动作极其温柔的帮他整理好面上的乱发。

　　少年被这动作弄的一怔，当即扭过头去。

　　“就问你愿不愿意，我也不是个强求人的，要不是你生的好看，我可不搭理你，若是不愿，你就继续回你的乞丐窝里待着吧”。

　　少年面色一抖，弱弱道“好”。

　　“大声点，我没听见”

　　少年的脸已经憋红，见女子要出去，当即道：“我说了，我…愿意留下来”。

　　女子迈着步子离去，神色却却是若有似无的笑，她道：“我叫宿辛，很高兴认识你”。

　　“宿辛？”少年疑惑看着那个离去的女子，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

　　宿辛办好事情后，就从辛月楼的后门出来了，她走到街上逛了一会儿，手里拿着吃剩下的三颗糖葫芦，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入了宿辛的眼。

　　“这男的！”宿辛大惊，这不是杀死她的男人吗？难道他也穿过来了，宿辛快步向前追去，?无奈人群太多，不一会儿，那人就像影子一样消失不见了，宿辛无奈的准备回去，却又看着了一个人，那少年不是刚才的人，而是余子都，少年此刻正仔细的看着一个摊子上的饰品，他一身鹅黄色的锻绣氅衣，显得皮肤白皙，十分耀眼，少年并不知道周围许多人在看着自己，而是专心看着摊上的饰品，好像在为心爱的姑娘挑选礼物一样。

　　看到余子都，宿辛刚才紧张的心也平静下来，她快步走到少年身边，一下看中了摊子上的累丝莲花珍珠簪，宿辛拍了拍少年，笑着说：“这个好看，顺便给姐姐买一支呗！”。

　　余子都看着厚脸皮的宿辛，冷语道：“你自己不会买吗！”。

　　宿大小姐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道：“真是让我伤心，给心爱的姑娘仔细挑选，给姐姐买一支簪子都不行”。

　　听到宿辛说他是给心爱的姑娘买礼物，余子都眉头微皱，道：“你胡说什么！”。

　　“不是给菇凉买的？”宿辛一脸不信道。

　　余子都语气有些不耐烦道：“我宿小姐只是几面之缘，我给谁买也跟宿小姐无关”。

　　说完，余子都连买都不买了，离开离开，宿辛却是看着那个莲花簪子，对摊主说道：“给我把这个包装好，我买了”。

　　摊主边包装边奇怪道：“刚才的小公子，穿的挺好的，不想是连根簪子都买不起的人，怎么盯着这个簪子看了半天也不买呢”。

　　宿辛眉头一挑，道：“谁知道那家伙想的什么，不过既然他不买，那我就买了”。

　　宿辛买好簪子后，并没有回府，而是顺着余子都的方向跟着他，她实在好奇，堂堂世子，怎么会不带侍从，一个人出来。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宿辛看着余子都穿进了一个树林，宿辛有些犹豫要不要跟进去，毕竟夜黑风高正是杀人夜啊！

　　宿辛想了想还是进去了，毕竟余子都那个十几岁的小屁孩都不怕，待宿辛穿过一片树林后，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出现在宿辛面前，她看见余子都面无表情的跪在一个十分简陋的土堆坟墓旁，不止如此，那旁边还有大大小小的土堆坟墓，这对宿辛的视觉冲击可不小，虽然她并不胆小，可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坟墓，还是在晚上，这简直是太阴森恐怖了。

　　宿辛突然感到腿部好像僵硬住了，她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定住了一样，站在原处，无声陪伴在那个此刻十分孤独落寞的少年。

　　时间好像过去很久，树林十分阴翳，几声虫子叫声不断回荡着，偶尔刮过一阵冷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跪在坟墓前的少年突然起来，转身望向一直站在他身后宿辛。

　　宿辛突然后悔跟来了，因为此刻，余子都望向她的眼神有着浓浓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