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算账

有惊无险，飞船从爆炸中穿过，躲开了巨甲虫的袭击，听着无线电里船员的欢呼，亚玛的脑子一片空白。

“你说过是为了自由才登上阿尔卡迪亚号的吧。”哈洛克突然出声。

“那是…”亚玛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又被哈洛克打断了。

“如果这是真的，就应该跟一切束缚自己的东西战斗。”哈洛克站起来并把枪递给亚玛，“如果那时候还想杀死我的话，就开枪吧。”

看着亚玛默然地接过手枪后，他又接着道，“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能杀死我。”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亚玛因哈洛克这番话怔愣了很久，以至于飞船重新回到战舰他都没有察觉。后来回过神走出舱外，他发现船员们都等在外面，像是迎接他回来。他…这是被大家接纳了吗？

“本来打算揍你两三拳的，”有纪萤板着脸说，然后突然笑了出来又摇摇头道，“算了，好歹平安回来了。”

接着所有人都笑了。

亚玛对着窗子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船长的话和船员的态度给了他两次震撼，甚至让他动摇了之前所想的事，只是他的罪过和自责让他看不到希望在哪里。这种事没有让他纠结太久，因为不一会儿，有纪萤就来找他说船长要他去船长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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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玛站在门外的时候，哈洛克就感觉到了，所以不等亚玛敲门他就打开了房门让人进来。

事情的因果他已经非常详细地从有纪萤那里得知，这让他发觉亚玛本来就抱着必死的愿望来到这里，不管能不能完成任务，这一点让他十分担忧，心脏无法控制地刺痛了一下，他不能想像希望陨灭，无论如何他必须要修正它。

“船长？” 亚玛不清楚哈洛克找他过来的理由，于是音调中带着询问。

“你做错了一件事情。”哈洛克冷冷地说。

“我不明白…”亚玛蹙了下眉，“是因为任务中的意外？还是因为我曾想要杀你？”难道要哈洛克决定要铲除自己这个敌人了吗？

虽然这样困惑着，亚玛却没有慌乱，还是平静的模样，他觉得自己是哈洛克救出来的，被他杀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而且如果不是船长的话，他也过不上这偷来的半日时光，所以没关系，无论怎样。

一看对方的表情，哈洛克就能大概知道亚玛是怎么想的，于是语气更冷了几分，“不明白么？不记得我那时候找到你时你正准备做什么了么？”

他沧桑深邃的声音，再度把亚玛带回了那个瞬间混乱挣扎的思绪中，让亚玛不由自主地焦虑了起来。

“所以你需要接受惩罚！”哈洛克断然道。

在哈洛克说出这句话的一刻，亚玛的身形瞬间一顿，就像是被子弹击中了一般。“惩罚”这个词像是一块巨石，被投入亚玛汹涌的心海，激起了千层惊涛，过去人生中的种种被从海底翻搅出来，帧帧画面飞速闪过，令他骇然眩晕。

他几乎再无法忍耐心中压抑的愧疚和自我厌恶，他的罪过只配得到报应。按耐内里歇斯底里的挣扎，亚玛深深喘息了几次，尽量冷静下来，虽然他还是无法克制剧烈的心跳，“惩罚？什么惩罚？来自你的惩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