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顾医生不用担心,因为我早就跟你的老师提过这个小小的要求啦。”
周九良煞有介事的开口,“毕竟思妻心切,人之常情,我想你的老师应该很理解我。”
我的脸像是要烧起来了。
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一直这么逗我。
吃过晚饭,周九良领着我跟秦霄贤去附近的公园儿玩,路上碰见金婶正在接从少年宫下棋回来的孩子,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秦霄贤估计是嫌没意思,逗了会儿小孩就先回家了。
夜色微近,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我跟周九良并肩往回走,影子变长又消失在脚底,很快又被晃悠悠拉长。
周九良把我的手握紧放在他的口袋里,往常应该是该回家的时候了,他却带我转到小区门口。
“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口袋里的手紧紧相握,他的手指还不安分的动了动,裹得只剩下眼睛的我侧身看他,不明白今天这么凉的天气他为什么这么想在外面晃。
虽然裹得严实,但是我还是有点儿想念家里的温度,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冷。”
周航笑起来,“我们去室内,就在这附近,你马上就要回去了,就当是陪我逛逛。”
好吧,既然都这么说了。
小区门口就是十字路口,往前是烧烤店和隔壁的书屋,红灯停滞路人,低头看手机的两两三三。
我侧身看周航,他在认真看着路灯,呼啸过的车刮起带着汽油味的风来,他似有察觉,侧了侧身子,站在我右侧前边挡住来的风。
我抿着嘴笑,偷偷用力握紧他的手。
周航偏头就看到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漂亮干净,清凌凌的笑意,看进他心窝里去。
“笑什么?”
灯绿了起来,亮着红色车尾灯的车流汇聚成一尾红绸带慢慢编织到尽头。
周航牵着我往前走。
光源四处都散乱着,影子也乱,叠得深处是一团墨色,在黑白的斑马线上跟着我们晃动,我落后周航一步,跟着他的步子节奏,心跳也在声声响亮的跳。
又温柔回落,回到心腔。
走过的路在身后也绵延,冷风刮过,路上枯叶在打转,被霓虹染成彩虹,旋转着沉浮。
书店里安静,亮白但不刺眼的环境很是舒适,有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年轻人坐在阅读区看书。
收银台是银白色的,穿着暗色工作服的小姐姐在漫不经心看手机,除了随处可见的绿植,柜台上摆了个清亮的鱼缸。
有一尾漂亮的金鱼在慵懒游动,宽大的尾翼是橘红色的,薄如蝉翼,游动的时候恍若飞舞一样飘动,尾尖扣一点很夺目的鲜红。
整个书店忽然因为这个鱼缸鲜活起来。
周航帮我拿下围巾和帽子,拿在手里,一边看我,目光询问。
喜欢?
我愣了愣。
他用气音在我的耳边道:“往右边走有卖金鱼的,我去给你买。你在这里等我。”
“哎……”
我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推开店门出去了。店员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门边,没有说话。
我赶紧推门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