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孟鹤堂笑起来，调侃老秦。

　　而先生面不改色，看了看秦霄贤，没说话。

　　“没没没……看网上瞎说的。嗐，师哥现在要是宣布恋情，肯定得上热搜。孟哥，你说对不对。”

　　“那必须的啊，我家捧哏，排面必须要有。”孟鹤堂拍出一张十块的人民币：“我赌十块钱，一定会上。”

　　“那我也赌……我赌一块，肯定会上。”

　　“都押会啊？”

　　两人抬头看周九良，都想看他的反应，可是场景忽然一转，都黑下来。

　　空间里只有尖锐的声音不断响起。

　　“你配得上他吗？”

　　“你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只野鸡，成不了凤凰的……”

　　“他周九良那么红的角儿，世界上那么多喜欢他的人，你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不一样呢？”

　　“……”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早晨七点多，覃艾艾一双眼睛通红，见我醒来了，眼泪啪嗒啪嗒又落下来。

　　“你吓死我了……”后面的话都被眼泪稀释了一样，我一个字没听懂，她哭得直抽抽，最后还是后来进来的周游给她递了纸。

　　“你的紧急联系人……我只找到了覃艾艾。”周游向我解释。

　　我说不出话来，浑身没劲，嗓子干哑，只能抿了抿嘴，看着他俩。

　　艾艾擦了眼泪，声音都哭哑了：“我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宝儿……你真的吓死我了……你……我……”

　　她又开始落眼泪。

　　“……别……别哭……”我使劲咽口水，倒也终于说出话来。

　　覃艾艾一边落眼泪儿一边给我倒热水，用棉签给我润嘴唇，喂我喝水。原本娇滴滴的小脸儿都哭红了，眼睛像是肿了一样。

　　暖气这么足的房间里，她指尖儿都是冰凉的。

　　“你……没跟我舅舅……”

　　艾艾摇了摇头：“没有跟舅舅说……”

　　当时她都吓傻了，只看到插着管子吸着氧气的顾圆圆，耳尖上还有血迹没擦干，她当时只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个荒谬的梦，怎么也醒不来。

　　等稍微缓过去了，才听到医生说，送来的很及时，如果再晚一点，恐怕病危通知书都会下下来。

　　要是病危通知书下了下来，覃艾艾就真的扛不住了，会给顾圆圆家里打电话。

　　大晚上的，她是睁着看着病床上的好友到天亮的。

　　连周游都没撑住，凌晨四点多眯了一会儿，醒来后给她买了早点。

　　“我没……没大事儿吧？”

　　我呲了呲牙，感觉脸都是僵的。

　　覃艾艾找来了小毛巾，沾了热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给我擦脸。

　　周游脸色不好的站在一边，似乎想插手又无从下手，只闷声道：“脑袋上缝了四针，腿上缝了十二针，万幸的是内脏没有移位。”

　　说完这句，快三十的小伙子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艾艾的手也微微停顿了一下。

　　“……万幸……”

　　其实醒来后回神的第一个意识是我的电脑，艾艾在这里，我倒是没有急着问，只假装没注意到周游的失态，抬眸问他：“……肇事司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