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如雪（2）

得以看见的女人有一瞬间的愣怔，看着眼前杀疯了的男人，有些恼恨的扑上去，却不想，手在触碰到男人的一刹那就穿过了男人的身体。

女人有些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

月眠见到女人如此动作，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真的是，太好笑了。

女人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女子，更让她惊讶的是，那笑声是如此大声，但那个杀她的男人仿佛没有听到。

莫非……

“你也是鬼?”

月眠眨眨眼，哈哈大笑起来：“吾怎会是鬼族那般低贱的蝼蚁。”

许是动作幅度有些大，月眠系在腰上的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让女人有些难受的捂住了耳朵。

月眠杏眼微眯，笑得极为可人，但声音却清冷，与她的长相极为不符合。

“吾乃战神，管天下杀伐。”

不知为何，明明眼前之人笑得娇俏可人，却让她不寒而栗。

月眠眸光一转，眉目间竟然发生了变化，原本柔和的五官逐渐变得硬挺刚毅，洁白的脖颈长出了喉结，身形也变得高大起来。原本娇俏佳人竟变成了俊美异常的男子。

女人看到目瞪口呆。

男子眸光低沉，伸出红红的舌头轻舔了一下薄唇，显得妖异极了。

“你怎么求情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男人明明笑得春风拂面，但眼里的嘲讽却是止不住的。他在嘲笑她。

嘲笑她最后一刻的懦弱。

“因为……因为……”因为什么呢？

女人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因为什么呢？她的一家全被情人杀死，说她想报仇。

可是，她说不出来。

因为，她只是懦弱而已。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所以她开口想向昔日的情郎求情。也许她的情郎就是在那一刻看透了她，所以痛下杀手。

毕竟，他爱的女子，是个遇见乞丐都要担心好久的人啊。

“呵呵呵呵呵呵呵……”月眠看透了她的所想，大笑：“人类啊人类，真的是自私自利的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女人捂脸，难过极了。

“因为，本就该如此啊。”月眠眼底都透着笑意。

看着眼前女人痛苦的样子，打心眼里觉得这才该是真实的，话本里的故事真真是虚伪。

“第一次，他卑贱到骨子里，那是你杀他最好时机，你没有。”

“第二次，你的嫡亲兄长马上就可以杀他，你阻止了。”

“第三次，他被太子用计下大狱，你又救了他。”

……

“你帮他，不就是因为你那个可笑的同情心作祟吗？你觉得他当年是那么卑贱，只要你对他好，他就会感恩。啧啧啧，你本来可以杀了他，嫁给太子当上太子妃，以太子的能力来日定可登上皇位。可惜啊，被你的愚蠢给破坏了。”

“吾当年刚帮他杀伐你十族，你以永坠阎罗为代价想换重新来过。吾见你甚是有趣，便帮了你，没想到，还是落得如此下场。”月眠眉眼带笑，愉悦的眯起双眸。

女人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张一合的唇，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