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 34

第三十四章

做为枕边人，青禾又怎么看不出来润玉心情不好，她什么也没说，安静的陪伴左右。

许久，润玉的声音响起，

润玉“微微，你不是问过我胸口的伤是从哪来的吗？”

青禾脸色一变，哪怕过了这么久，那伤还是让她触目惊心，因着年岁较远，哪怕她想尽办法，还是留下了疤痕，而且就算身上的伤治愈了，可心里的呢？

她忍着怒气问道：

沈青禾“是谁？”

润玉“是我亲生母亲。”

回想幼时遭遇的伤害，润玉闭了闭眼，

润玉“我最近时常头疼难忍，是有人封印了我的记忆，这次在洞庭湖下都想起来了。”

闻言，青禾手一抖，预感接下来的话会让她难以置信。

润玉的叙述还在继续，他幼时同母亲簌离在洞庭湖生活，因样貌与其他水族不同，一度以为自己是条长相怪异的鲤鱼，总是被其他孩子欺负。

一般来说母亲都是站在自己孩子这边的，但簌离没有，总是让他忍耐，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泥人也有三分血性，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了。

润玉“青禾，你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吗？”

沈青禾“阿玉，别说了。”

青禾不忍心再听下去，润玉慘然一笑，深吸一口气道：

润玉“鲤鱼是没有角的，她为了让我和其他水族一样，便剜了我的角，拔了我的鳞。”

润玉“可我生来不同，恢复速度极快，所以每隔几日便剜一次角，拔一次鳞，一开始她亲自动手，之后就是我自己来。”

……

……

“啪嗒！”

一滴泪落下，青禾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不敢想小小年纪的润玉是如何忍受这些的，她痛恨自己，要是能早点醒过来该多好。

润玉“怎么哭了？”

沈青禾“我心疼。”

润玉温柔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润玉“没关系的，那只是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如今我有了你，日后还有孩子，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沈青禾“……嗯。”

青禾闷闷应了一声，簌离被天帝抛弃，又害的龙鱼族几乎绝迹，她心中有恨可以理解，但千不该万不该把恨意发泄到润玉身上。

可簌离毕竟是润玉生母，哪怕青禾想讨个公道也束手束脚，她不在乎旁人眼光，但她在意他们对润玉指指点点。

有气发不出来，青禾只觉心里跟有团火似的，她深吸一口气。

沈青禾“那你后来怎么会来了天界？”

润玉“我听湖底的老龙鱼说，鱼离开会死，有一天我忍不下去上了岸，本以为会一了百了，谁知遇见了帝后，她说只要我跟她离开，我就不会再痛苦，母亲也不会再闷闷不乐。”

荼桃！

又是她，天帝也眼睁睁看着好无所谓，这偌大的天界又有谁对润玉真心相待，怪不得两人重逢时他身上有孤寂之感。

既然德不配位，那就别占着了，这天界也该换人了，她看润玉就挺好，处事公正，赏罚分明，又是六界之中唯一的一条九天应龙。

青禾双眼微眯，发展势力一事润玉已经在做了，不过只凭这些还不够，她得再加一把柴，看来要找澹台烬了，希望他能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帮一把。

沈青禾“你打算怎么做？”

润玉知道青禾问的是如何对待簌离，

润玉“这次我胆怯了，我想明日再去一趟，问问她这些年可曾后悔过，愧疚过？”

沈青禾“我陪你一起。”

润玉“好。”

这一晚两人都没有睡，睁着眼到天亮，两人拿上那幅画去了洞庭湖，一路上他时不时会因那些过往颤抖一下，青禾安抚的手指蹭了蹭他手背。

润玉眼眶泛红，朝满眼关切的青禾勾勒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彦佑“夜神殿下、青禾仙子，终于等到你们了，请——”

彦佑并不意外，带着两人走进洞府，绕过错落有致的珊瑚，在一处蓝色帘幔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