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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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瞬间就是一片厮打，宋一繁吓得贴着墙不敢再去看，现在要怎么办？报警吗？

对，报警！

她抖着手，突如起来的违和的响声，身子剧烈的颤了一下，手机掉落在地上，厮打声停止了，灯光照射下，多了一个黑影，她低头去找手机，入眼却是一双带血的帆布鞋，血液在一瞬间冷得彻底，脖子僵硬得无法支撑头部抬起

严浩翔“好歹也要安个消音器啊”

贺峻霖“快弄上啊，张哥他们正在引人过来”

又是两声熟悉的男声，接着是刘耀文和宋亚轩对他们两个怎么来得这么慢的抱怨，拳打脚踢声，以及痛苦的呜咽也在下一秒此起彼伏……

丁程鑫“不是让你在拐角等我吗”

她猛的抬头，那人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看不出任何情绪

马嘉祺“你还在这儿干嘛”

马嘉祺“人要来了”

她看见了马嘉祺，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黑色的枪

马嘉祺看到她后明显愣住了，张真源突然从前面的巷子里走出来，正在整理衣角的动作也变得迟缓

张真源“你自己解决？”

丁程鑫不说话，拉起宋一繁就进入了黑暗的巷子里

她夜盲，看不见了

明明身边有足以可以信服的人却依旧害怕

子弹上膛的声音，还有悉悉簌簌的脚步声，以及……听不懂的语言交杂在一起，思绪变得混乱

丁程鑫“想说什么吗”

他好像在安装什么东西，听见螺纹摩擦旋转的声音

是的，她想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不上晚自习，为什么有枪，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叫她出来，明明他根本来不及赶到拐角……

丁程鑫“不说是吗”

宋一繁“你要封口吗”

宋一繁心里清楚，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

丁程鑫“封口？”

丁程鑫“哪种封口？”

他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很可笑

宋一繁感觉浑身冰凉，泪水早已不争气的流淌了出来，咬着唇低着头，只想堵住耳朵

丁程鑫“你说的，是用这玩意儿封”

丁程鑫“还是……”

柔然的触感让她一下清醒过来，浑身一激灵，肩膀被一双手按着，左肩清晰的感受到了枪械的冰凉与坚硬

丁程鑫“笨蛋，松口”

下唇被扯咬着，细密的疼痛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散布在齿间

好疼……

眼角再次溢出了泪滴

喘不过气了……

手软绵绵推着他，丁程鑫总算是松口了

他伸手，大拇指指腹贴着刚才咬下的地方，左右轻轻抚了抚

丁程鑫“是这种封口吗”

宋一繁完全不敢动，只觉得脑袋空隆隆的还嗡嗡响

丁程鑫“在这里等我”

丁程鑫“我很快就回来”

她看见他的身影从黑暗中跑出去，又突然停下脚步，扭过头来

太黑了，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到底是如何

丁程鑫“宋一繁”

丁程鑫“算我求你”

丁程鑫“千万不要离开这里”

他说得无奈，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听出了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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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直到脸上的湿滑，被咬破的唇肉被凉风刺出了疼意，她才回过神来，舌头下意识的伸出舔走了凝聚的血滴，毫无知觉的抬手擦去不知什么时候掉下的眼泪

半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来往追逐喊打的人

她看见了马嘉祺，张真源，宋亚轩，贺峻霖，严浩翔，刘耀文………

还有跑过这里时，扭头确认她是否还在的丁程鑫……

消音器抹去了枪声，但子弹打错急射入坚硬墙体的声音是结结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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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里，感官清晰得可怕，血腥暴力的厮打让她头皮发麻，即使是夏天的夜晚也觉得浑身冰凉

这一晚发生的，所见所听的，怕是用刀子刻进了骨头，忘不掉了

丁程鑫“宋一繁？”

丁程鑫“宋一繁？！”

她这才发现自己蹲着蜷缩着抱着自己，也许是太黑了，丁程鑫找不到她了

丁程鑫“宋一繁你回答我？”

丁程鑫“你……”

丁程鑫“还在吗”

语气听得出的害怕，宋一繁只觉得眼睛再次抵挡不住汹涌的泪水，声音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去应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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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到丁程鑫怀里时，揪着他的衣领只觉一阵腿软发麻，鼻尖充斥着硝烟味，他在喘气，胸膛大幅度的起伏，但依然环抱着她，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什么也没说，直到宋一繁推开了他，抬起手臂将泪水尽数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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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好晕，丁程鑫坦白从宽的每一件事对她来说都好虚幻而遥不可及

宋一繁“什么时候开始的”

丁程鑫“去年”

宋一繁“如果我没发现，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

他不说话了，低着头，不一会儿又抬起头

丁程鑫“我还没问你呢”

丁程鑫“别联系是什么意思”

丁程鑫“是被你妈妈发现了吗”

宋一繁“是”

宋一繁“有人拍了我们的照片”

她咬了咬牙，那几天煎熬的回忆顿时涌上来

宋一繁“只寄给了我妈妈”

丁程鑫“我爸妈应该是不知道的”

丁程鑫“你别担心”

丁程鑫“不会发生什么的“

丁程鑫“但是，不要不联系好不好”

宋一繁“………”

宋一繁“好…”

谁也没用“分手”替代“不联系”

谁也没再提今晚的事

宋一繁知道

这些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