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你（下）

　　“不必。”郑临明撂下一句，转身便走。

　　“请留步，郑临明统领。”文诗眯起眼睛叫住他，“你好像······并不担心那只小兔子？”

　　郑临明谨慎地回答：“比起担心，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事实证明，他所谓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冲进敌营用毒箭指着宇文粤的脑袋，逼问他找赵矜裳有什么目的。

　　“她是我王妃，我找她不是理所应当吗。”宇文粤对指着自己脑袋的锋锐箭头皱了皱眉，“话说回来，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费尽心思把赵王妃从我身边拐走，你到底什么目的？”

　　“赵矜裳不是你的王妃，从一开始就不是，当你因流言避她如蛇蝎时就更不是了。”郑临明收起毒箭敬告，“你好歹是个王爷，出尔反尔会给澹国蒙羞的。”

　　“当年用八抬大轿把她娶进门的，她怎么不算我王妃？我疏远她是因为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而且还是拜你所赐。”

　　郑临明眯起眼睛。

　　“现在想来她长得还算漂亮，而且她已经嫁给我了，没别人肯要，我就勉为其难收了她——”

　　郑临明打断了他，用最温和的语气威胁道：“我不关心你到底心怀什么鬼胎，也不管你背后有谁撑腰，从现在起离她远一点。”

　　宇文粤没被他吓住：“不然的话你就杀了我？”

　　“你所能想到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死亡吗？”郑临明笑了，眼底却依然冰冷一片：“如果你敢动她，我会先消灭你的肉身，把每一根骨头都榨成粉末，吸干血肉，然后将三魂七魄一点一点散干净。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的。”

　　他释放过威压后转身就走，宇文粤在他身后喊道：“你要让人族与妖族因此开战吗？”

　　“澹国能代表所有凡人吗？”郑临明反问，得到意料之中的沉默后补充道：“可我能代表整个妖族。”

　　······

　　巨鹰没有伤害赵矜裳。

　　在了解到努力挣脱巨鹰爪子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好处之后，赵矜裳就冷静下来开始装死。

　　直到巨鹰降落在一座山头上，它背上的妖跳下来拎起她的后颈：“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赵矜裳从善如流地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眼前的妖还挺面熟。思忖一阵后，她不可思议地说道：“我猜的不会是真的吧？”

　　操纵巨鹰绑架赵矜裳的是只女妖，拥有着无可挑剔的五官和狡黠的气质；通过赵矜裳的判断，此妖与她同为兔族；她绑架了赵矜裳，却舍不得伤她一根毫毛。这么多特质加在一起，其实答案很明显了——“你是我娘？！”

　　“不错，挺聪明！不愧是我女儿。”听到她叫娘，女妖顿时开心起来：“认识一下，我叫赵弦，是你亲生母亲。”

　　她张开双臂，似乎想给阔别多年的女儿一个拥抱。赵矜裳连忙后退一步，警惕道：“你当年为什么要假死？为什么抛下我？现在又为什么出现？为什么绑架我？白一澜还说你跟仙界有一段过往，怎么回事？”

　　赵弦有点委屈：“还不都是为了你！”

　　十七年前，因为妖族内部的动乱，赵矜裳在宰相府出世。为了掩盖她妖族的身份，赵弦冒险去仙界偷了鸿蒙镜，致使赵矜裳在一天之内学会化成人形，并且习惯于此。

　　这解释了很多事情。赵矜裳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化为原形时那么费劲。”

　　“是啊，而且这只是后遗症之一。”赵弦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