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舅,病的很重。”纪宁秋同宏晓誉道。她望了望远处,试图止住悲伤,“师姐你自便,我先离开了。”
宏晓誉在外面等了会,看到漼风又进去,之后又出来。
她上前,犹豫了一下:“我不太擅长安慰人,尤其是这个方面。”
“无需安慰,阿爹都说了,朝事大过家事。”
“今夜需将宁秋的马车重新改造一番,阿爹坐不起身,里面的陈设都要变。”
宏晓誉赞同:“那要尽快了。”
“你还没用过晚膳吧?”漼风关心问道。
“你不是也饿着吗?”宏晓誉反问。
“你与我不同,你是我们漼府的客人,不能如此怠慢的。我这就让人为你准备晚膳。”
漼风说完转身就去准备,宏晓誉拉住他:“难道你把我当成客人?”
漼风摇头,宏晓誉松开手:“漼公病重,我知道你吃不下,难道你觉得,我看到你如此,会有胃口吗?”
漼风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儿。宏晓誉连忙说道:“我先去看马车了。”
到了晚上,纪宁秋与三娘子一起在漼广房里服侍。
“阿姐还是不能言语吗?”纪宁秋望着门外的方向,帮三娘子打下手。
三娘子摇了摇头。
待漼广睡下后,三娘子整理着房内东西。纪宁秋便想去去翻了漼广旁边的书稿。
被三娘子制止了,三娘子看下漼广,又看着纪宁秋,把她拉到外厅。
三娘子坐下来,边倒茶边说:“那些书稿啊,你阿舅看的比命还重,不许人碰。”
三娘子把倒好的茶给纪宁秋,然后打开旁边的糕点,移到纪宁秋面前。
“我今天看你在厅前行礼,都生疏了。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刁蛮任性的样子。你在王府也如此?”
“王府不必行大礼。”
三娘子好奇问道:“殿下不责怪?”
“阿娘,每次我一拘礼,师父反倒要教训一番。他不喜欢这些,所以我——”
后面纪宁秋没有说下去,解释了大概就行。
三娘子听完笑了:“殿下少年时,我常听一句话,当时觉得放浪不羁。后来又觉得,是写词的人太过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他确实如此。”
纪宁秋笑着问道:“什么话?”
三娘子笑了下:“不过是文人改的一句打油诗罢了。”
纪宁秋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知道是什么。
“阿娘,这一次若是胜了,我想从书院讨一些书送去西州。王府的藏书楼二楼空着,我想摆满。”
三娘子点头,纪宁秋接着说道:“我想带阿姐一起回去,让她在西州小住一段时间,不知阿娘同不同意。”
“时宜去西州?”三娘子愣了一下,她有点好奇,为何宁秋会提这样的要求。
“这不妥当吧,她即将是太子妃——”
纪宁秋点头:“宁秋只是突然想到,也许换个地方,能够医好阿姐。没关系的,我只是问问。”
三娘子握着她的手:“你们都是阿娘的好女儿,如果可以,你早点出师回来吧。西州不安全,而时宜的婚约,其实我也不太想让时宜入宫。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平平安安。”
纪宁秋抱住她:“阿娘,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