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年说是购置点生活用品,其实大件小件地买了不少,几乎塞满了整个后备箱。
白乐乐怀疑他是不是搬家了,毕竟他一个人住,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买这么多的东西。
等她和刘厉扬坐上了周时年的车一起去他家后才发现,他就是简单地购置而已。
白乐乐老师,您是等家里的东西快用完了才去添置的吗?
拎着一大袋的东西,白乐乐跟在周时年身后问。
还好他住的地方有电梯,不然如果是爬楼梯的话,估计得去掉半条命。
不过话说回来,他住的小区还真是高档啊,还是在18楼。这要是电梯停运的话,光是爬楼梯就够呛的吧。
站在公寓楼底下,白乐乐仰着脑袋望着这栋有二十几层的高层心想。
她家以前是农村的,后来在她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搬到镇上,零几年那个时候老家的小镇还在开发中,高层建筑并不是很多,大多是五六层的中档小区。
所以在见到周时年所住的高档小区时,她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这每个月的房租费少说也得3000+了。
周时年上来吧。
电梯“叮——”一声停住,周时年站在电梯门口,待门开了之后他摁着开门键,让白乐乐和刘厉扬先进去。
周时年我平时比较忙,又喜欢攒了一起买,所以看起来比别人要买得多。
在白乐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这样解释。
刘力扬大学教师很忙吗?再忙也没有教授忙吧?
周时年看了刘厉扬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三个人到达18楼,稳稳停住后电梯门才开。
刘力扬高档小区果然与众不同,就连电梯都是四平八稳的。
刘厉扬说的是实话,跟中档小区比起来,只是升降梯的设计就能见分晓,不然怎么会区分高中低档呢?
刘力扬老师,您这边房租加每个月的物业费总共得多少钱?
刘厉扬抱着一大袋子追上周时年,与他肩并肩。
周时年略一思考,缓缓开口。
周时年差不多得五六千吧。
刘力扬哇靠!有这个钱还不如去其他小区买一套呢!
这话不假,Z市有很多小区现在是七八千一平米,按照周时年这个房租费来说的话,会点算数的人都知道还不如买来的划算。
不过……
当周是时年拿出钥匙开了他家的房门之后,刘厉扬乖乖闭上了嘴。
黑白灰是这屋子的主基调,每一处都透着冰冷的色彩,就跟周时年这个人一样,冷冷的不易近人。
白乐乐的视线由脚下灰色的地砖到白色的墙壁再到黑白灰的壁画,就感觉整个人坠入一副国画那样。
刘力扬老师,您这儿也太没有人气啦吧。
刘厉扬说着夸张地打了个寒颤。
周时年还行吧,简单大气。
刘力扬……
白乐乐……
周时年家里没有备用的拖鞋。
周时年边说边把棉拖放到白乐乐面前,又看向刘力扬解释。
周时年女生需要被照顾,我俩大老爷就光脚吧。
说是光脚,其实周时年在把东西放下后就去开了空调。南方的冬天来得晚,十一月了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气温下降,但是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只能开空调。
而空调到底跟北方的暖气片不一样,南方的冬天在开暖气的屋子里呆久了,就会有头晕目眩的反应——缺氧。
所以对于南方人来说,即便冬天开了空调其实也不顶事的,因为要开窗换气,那个冷风灌进来的滋味,简直不要太酸爽。
有些体质差的人就很容易感冒,也因此有些图方便又比较懒的人宁可裹着被子,或者整个冬天钻被窝,也好过冷一会儿热一会儿。
见周时年和刘力扬都光着脚进去,白乐乐便脱了鞋子,等穿进去才发现那拖鞋到底有多大——竟然还能空出一半的空间。
望着周时年削瘦的背影,想不到他的脚竟然是这么的大。
把东西都搬进去后,周时年给留了饭,毕竟这都快一点了,而且他俩又是帮忙的,没有不留饭的道理。
刘力扬心安理得,倒是白乐乐有机嗯不自在。
从小到大她被白夫人管得严,还从来没有在男生家逗留那么长的时间过,而且对方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一想到这个,她就坐立难安,虽然她知道周时年不会说出他俩的秘密,但她还是会怕刘力扬知道那件事。
所以她其实是很想快点离开的。
周时年喝咖啡吗?
把东西都放好后,周时年走出来问。
刘力扬好啊好啊。
周时年乐乐,你不能喝咖啡,要不喝热可可吧。
被点到名的白乐乐还在思考用什么借口来自然地离开呢,对他的提议也就毫无概念地点了下头。
周时年说得自然,刘力扬却听出点问题来。
刘力扬为什么乐乐不能和咖啡?
周时年她有胃病啊,胃病不能喝咖啡的,你不知道吗?
刘厉扬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白乐乐还有胃病这回事,本来如果不是碰上周时年的话,他哎打算带她去吃酸菜鱼呢,那家酸菜鱼说出了名的好吃啊。
还好还好,酸菜鱼又酸又辣,对有胃病的人来说是被列在忌口这一栏的。如果他真带她去吃酸菜鱼的话,那就……
一想到这儿刘厉扬就觉得心里闷得慌——他竟然不知道她有胃病这件事。
可是话又说回来……
刘力扬老师,您怎么知道乐乐有胃病?
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毛病,能注意到的应该是没几个人吧?
周时年烧热水的动作一顿,抬眸瞄了眼白乐乐。
果然见她对着他猛摇头,脸上的表情用「惊恐」二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小姑娘……心里又好笑又难过,他摁下开关说。
周时年那次带她去医院医生说的。
刘厉扬“哦”了声。这就说得过去了,有些时候胃病确实还会引发高烧。
周时年你俩谁会做饭?或者给我打下手也行。
正准备拆薯条的刘厉扬抬起头对着周时年摇了摇头——他家就他一个独子,他在家里就从来没干过厨房里的事,有时候他家阿母还会给他洗衣服。
哪怕他不让洗,阿母也会透哦禿给他洗。
周时年看了眼白乐乐,后者抿着嘴站起身,乖巧地走了过去。
好么,吃他家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