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很真挚,揉乱她头发的动作更是自然得不可思议,就仿佛他俩并不是认识一个多月的师生,更像是……
白乐乐老师,我们以前认识吗?
白乐乐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周时年一愣,目光之下的那对眼清澈,就跟以前一样。
白乐乐您不会是又……
周时年没有。
周时年出声打断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他不能再让她误会了。
周时年你只是你。
这句话让白乐乐有瞬时的愣神,她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白乐乐那您对别人也是这样的吗?
周时年笑了,那是白乐乐第一次见他笑,在经历了惊讶、疑惑、了然之后的明朗。
周时年你是觉得老师博爱吗?
白乐乐呃……
白乐乐很想说不是,但她这一迟疑已经明明白白地表达她内心所想的了。
周时年的目光太过炙热,让她的心不由得加速,她忽然觉得这种话题太尴尬了,应该中止了才好。
正不知所措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拎着花果篮的刘厉扬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刘力扬周老师也在啊。
跨进去的脚有瞬间的停滞,刘厉扬大步向前走到白乐乐病床边。
白乐乐学、学长,你怎么来了?
白乐乐不敢置信地盯着出现在她病房里的阳光大男孩,估计是跑得急的缘故,他的呼吸还很急促,呼出来的热气在溜进病房的阳光下形成一片白色的水汽。
刘力扬我是听你室友说起的。
刘力扬你生病了也不告诉我,太见外了吧。
白乐乐学长……
白乐乐低下头,两只手搅着被子。
白乐乐对不起……
头上多了只宽厚的大掌,掌心炙热,熨烫着她脑顶。
她抬头,刘厉扬灿烂的笑容在她眼前放大了一倍。
两边脸颊各被三根手指捏住,使了点力往两边拉,边拉还边左右来回地摇。
白乐乐痛痛痛痛、痛……学长,放、放手!
白乐乐哇哇乱叫,想要推开那两只魔爪,却发现对方巍然不动。
刘力扬痛吗?痛就对了!
白乐乐学长……
白乐乐抬起头泫然欲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还别说眼眶里闪闪地蓄着泪水,氲得双眸水汪汪的。
刘厉扬动作一顿,小姑娘的大眼睛雾蒙蒙的,眼泪要掉不掉的,别提有多可怜。
印象里小姑娘或害羞,或明媚,或冒失,或莽撞,还从来没见过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是生了病的缘故,白乐乐的脸苍白,唇色也很淡,一改往日的明朗少女,倒是有点病蔫蔫的柔弱之势,特别是那双大眼睛,叫人看了心生怜惜。
刘厉扬缩回手,强迫自己别开视线,从花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
刘力扬吃吗?
还没等白乐乐回答,周时年率先替她开了口。
周时年她昨天开始就没进食过,我先给她去买点粥吧。
刘厉扬侧着头看向周时年,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自从他来到学校后,学校里大部分女生成了他的迷妹,甚至有些偏激的还组成了粉丝后援,那阵势就跟明星出街一样。
不得不说,周时年真的很有魅力,那是特属于成年男子的魅力,社会经历的沉淀。
也是那个时候,刘厉扬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特别是他说白乐乐一天一夜没进食,也就意味着这段时间都是他在照顾她。
怎么说呢,那感觉就好像他一直陪着玩儿的宠物突然跟其他人关系密切了。
有点儿……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