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迟棠不再挣扎，叶扬发觉到她卸去了抵抗的力气，才缓缓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但他依旧挡在迟棠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几厘米。

迟棠强行忍着脑中的嗡鸣声，面上一派冷淡。

“你到底要说什么？”

叶扬苦笑，声音听起来无比艰涩：“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这些天我几乎都没有合过眼，连饭也吃不下去。我既要处理叶氏的工作，又要处理网上的那些声音，还要面对叶氏的股东和员工，忙得团团转。”

“而我一闭上眼，脑子里面就会出现你的身影。”

“但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所以我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就立刻来找你了。”

他说完了这么多，忐忑不安地看着迟棠，可他仔细端详着迟棠的脸，并未从迟棠脸上看到一丝动容。

叶扬颓然地低了低头，外面夜色已然降临，月光穿过客厅，斜斜地分出一缕，照在他的侧脸上。

“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

“我在你身边守了两年。这两年间，有很多次，我曾经想放弃。因为我知道我并不比别的男人优秀多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照顾你。”

“你或许不知道，在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我当时想，即便你叫我等再久，也是值得的。”

“只有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往后余生，我只想跟你一起度过。”

叶扬说着，张开了手搭上了迟棠的肩膀，他颤抖着手想拥抱她。

迟棠却反手将他的手拂了下去。

月光映出她明亮的双眸，也映出了叶扬有些难看的脸色。

她侧过脸不愿看他。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耳朵里嗡鸣声依旧。

“叶扬，”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幽幽的月光透过客厅的窗子洒进来，迟棠的目光穿过那片飘渺的月光，“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这句话一出口，便感到身前的叶扬浑身一僵。

迟棠深吸一口气：“上次在电话里，有些事情没来得及讲清楚。这些话我今天一并跟你说了。”

她的双眼无比澄澈：“叶扬，算了吧。”

亲耳听到迟棠对他说这三个字，叶扬如遭雷击。

他急急地张开口想说什么：“我……”

迟棠却不给他机会，断然出声打断，锐利的双眼看向他。

“我们认识四年，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希望我的另一半可以永远对我忠诚，当然，我也会做到永远忠于他。”

“但是你出轨、隐瞒、欺骗，”她的声音很平淡，“我越是爱你，也越无法容忍你犯下的这些错误。”

她话音未落，叶扬就哑着嗓子道：“只有那么一次！”

他又一次抓住了迟棠的肩膀，迫切地想在她宣判前为自己辩解。

“只有那么一次？”迟棠语调古怪。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头忽然涌起无尽的失望。

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在欺骗她，他依然在撒谎。

四年的相处，居然都没叫她认清叶扬的本色。

感觉迟棠似乎在动摇，叶扬心下一定，刚想继续说下去。

迟棠又一次挣开了他的手，冷笑道。

“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我是怎么发现你出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