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黄昏下的告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果说上午算是老师与学生的告别，那下午的送别仪式才是今天的重头戏。所有的学生都在操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演讲台前，一位上岁数的男人，身着西服，拿起扩音器。

“咳咳一一今天，我又一次站在了这个台前，无数的我校学子极限踏入正常。你们是社会的精英，是时代的精英，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放手去做！让他们看看，这个时代是属于你们的！我最亲爱的学生们！一年之后，我们再次相聚，这里是京城高中，是你们的母校。等你们凯旋之时，我希望我为你们骄傲。母校为你们骄傲！”

“哗一一一”

他要同学们掌声不断，有些心理脆弱的女同学。已经泪流满面。

自己的同学，老师，朋友，今日一别，谁也不知道在这末世里会发生什么，没有了朋友，自己一人踏上社会。任谁都会胆怯，没办法，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弱者便无法生存。

言午班上同学的，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只有言午孤身一人，被排挤在外。没人会在乎自己这种无能者，京高是精英学校，大家都会视言午走后门，才会来到这所高中。随着时间推移，他无法忍受大家的冷嘲热讽，自己选择退出他们的小圈子。除了姚文和夏蝶，他几乎没跟班级里任何人主动说过话。当然也没有人找他这个阴沉的废柴就是了。

对于眼前的一幕他早已麻木，虽然姚文想让言午也加入进来。但言午不想自讨没趣，拒绝了姚文的好意。

夏蝶与言午则然相反，甚至隔壁班上的一堆男生都争先恐后，想要跟她交换联系方式。

她早就注意到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言午，想要去找他却无法抽身。

“借过一下谢……谢谢，请……借过一下……”人群之中，一个很娇小的身影不断穿梭。

“别挤呀，我去！谁呀？”一位男同学被突如其来的一推，感到不悦的喊了出来。

“对……对不起，我……我……呜~呜~”被喊了小女孩儿，眼泪瞬间就挂在了眼眶上。

“卧……卧槽，这不是羽家千金羽染吗?小祖宗你别哭啊，你爹知道非弄死我不可啊！”这回轮到这位同学害怕了。

“这是谁呀？朝刚怎么害怕成那样?”身边的一位同学问向另一个人。

“他你都不认识?兄弟，地球人?”

同学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他，别提有多贱了。

“你认识，别卖关子了，快点儿告诉我。”

“那当然全学校的校花都记在这里”

说完他指了指他的脑袋。他叫羽染，在一年级非常有名气，不愿意跟陌生人说话。是个文静的女孩儿，重要的是他是京城羽家雨墨的千金。从小体弱多病，上学的时间也非常少，她的爸爸更是对她百般呵护，谁敢碰她的女儿。她就能跟你拼命，据说开学的时候，有个富二代纠缠她，把她弄哭了。羽墨知道这件事后，疯狂吞并他家产业在各种方面对那个富二代家里施压，后来那个富二代和他父亲主动登门道歉传言还说两人当时就跪下了，求放他们家一命。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只是那个富二代和他父亲再也没出现在京城里了。谁不知道于冉是他的软肋，那是真正带刺玫瑰，劝你还是离远点吧。

“京城羽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羽家，想到这里，不仅打了一个寒颤，口水忍不住咽了咽。再看周围的，大家都对赵刚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前方的骚动令言午有些好奇走到了跟前，心想它还热闹，透过人群看去。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昨晚自己救下的那个女孩。他来这里干嘛？难不成是来找自己的？

眼看女孩的眼泪就掉下来了，这时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言午，迅速的跑了过去，边跑边抹着眼泪。看到他这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言午还以为他被欺负了呢。

女孩跑到了演武身后，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言午随即将羽染挡在身后。恶狠狠的瞪着赵刚。

赵刚冤啊，心想自己啥也没干啊！

“兄弟，误会，误会，我啥也没干，给你赔个不是，对不起啊，让你女朋友。大人不记小人过。”赵刚心里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言午身上，没人知道这小子从哪儿来的。开始有人乱猜言午和羽染的关系在底下窃窃私语。夏蝶也发现了，嘟嘟着嘴看起来是有些生气。

“他是我朋友，你敢动他，我跟你拼命。”转身言午就拉着羽染的手，离开了人群，大家也都识趣的散开了，只是这件事很快就在校园。论坛中迅速传开。

“我去李哥啊，这是言午那小子吧。”一个拿着手机刷帖的人，看到了这条热议。

“还真是他。给这小子脸了，有女朋友还敢离夏蝶这么近！晚上你把体育组的李冲也叫上。”

李哥此时恨的牙根儿，只是没办法，她只能等到晚上才能动手。学校里到处都是监控，现在还只能忍。

另一边的演武，拉着羽染的手来到了学校后院，这里没什么人，让人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言午哥哥，手……手”女人小声说道，她感觉她的脸也红到了耳根。

“抱歉失礼了，你叫羽染是吧，叫我学长就行了，学妹找我有什么事吗？”言午慌忙的放下了羽染的手。

“谢，谢谢你那天救了我学长，我父亲希望你去参加一场拍卖会。京城的一些大家族都会来受邀请参加。我父亲还说，你要是喜欢什么，他会帮你拍下来的，你要是拒绝的话，他会很生气的。”

听到与叔叔如此执着言午也只好盛情难却，也难怪这小丫头来找自己。那天言午匆忙离去，也没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接过那张邀请函言午告诉他四天以后给他打电话，会有司机来接他。

羽染告别后，言午没有再回到操场而是直接上二楼。回到了教室里，回到自己座位。看到自己的书本散落在地，被踩踏涂鸦的不成样子，肯定又是那些看不惯自己的人干的吧。生气?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反抗只会引来更麻烦的暴力，言午已经忍那样了两年。还会差这一天么？想到了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他现在是浑身轻松，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同学们，我们明年再会。”伴随着一片掌声，仪式中如宣告了结束。

嘟一嘟一

“为班长啊，我在咱们班呢，上来吧。”年我接起了电话说到。

“大家都走了吧，看来就剩我们两个了，班长其实不就是加起来只个日嘛，没啥，不至于等到现在跟我，你还客……”

注意到夏蝶严肃的表情，言午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请……请听我说。”

女孩将双手放在胸前，语气中虽带着犹豫，眼神却十分坚定，只是脸上的红晕已经把心意写在上面。

或许言午早就知道女孩要说什么，看到她认真的模样，也就没有了刚才那副开玩笑的样子，点了点头。

“呼~”

女孩松了一口气，看着言午说

“我……我喜欢你，明明你在别人眼里那么普通，对我来说却这么特别！跟你做同桌的日子，是我心跳的最快的日子，也是我最难忘的日子言午，我们……今后也能在一起吗？即使是毕业以后……”

女孩已经用尽了勇气，噗通~，扑通~。就像是所有告白后等待对方回答的人一样，她太紧张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言午有些不知所错，对于言午来说夏蝶太神圣了，自己哪怕是献出生命也无法得到这样美丽善良女孩的一抹微笑。

他的眼神变得躲闪，身体往后撤了一步，他撤一步，夏蝶就往前跟上了一步，言午不断后退直到靠在了窗台边，将头扭在了一边。

荒诞……可笑……能被这样的女孩子喜欢真是想都不敢想，但自己又能守护这样完美的女孩的幸福吗？他犹豫过……

他也思考过……

但是……

“对不起啊夏蝶”

“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没有将头转过来，因为他不敢面对女孩的泪水。他也没有说谎，言午的确有自己喜欢的人，只是……自己在那个人眼里不过轻如鸿毛……他没有余力和勇气在守护一个人了。

得到的答案不多却句句如钢针扎在女孩的心里，即使是在坚强的心恐怕也抵挡不住吧，泪水划过脸颊，映衬这黄昏的光晕闪闪发光，止不住的抽泣……那是怎样的悲伤啊，仿佛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女孩飞快的冲出了教室，留下言午一人沉思良久……

拖着疲惫的身体，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学校，望着天空长叹，自己的心结又是什么呢?

一个不注意没看路的言午撞到了一个比他高一头的男人。言午刚想道歉，却发现自己被六七个人围住了。

“走路不长眼啊，连我朋友你都敢惹，言午”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笑道。

言午自然认识眼前这个男人，自己班上的同学李嘉林。在校外，跟小混混称兄道弟，在班级里为虎作伥。是在全校也有名的校霸，曾经也找上过言午，看来今天是来者不善。

在看周围，这是他每天回家必定经过的小巷里，这里是没有摄像头的盲区，也难怪别人会选择在这里堵他。

“李哥，咱还跟他聊什么直接揍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李冲说道。

“给我往死里打。”李嘉林抽出手中的甩棍，向言午挥去。

言午也不傻呀，后撤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甩棍，却被身后几个小混混一把困住。紧接着又被李冲一拳撂倒在地，腹部传来疼痛感使他蜷缩在地。言午尽力用手护住头部，仍挡不住他们的一顿拳打脚踢。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嘴角渐渐流出了鲜血，或许是肾上腺素的缘故吧。言午现在仍然清醒，还找了个机会，艰难的站了起来。血液从头部，向下流淌不断地流出，血淋淋的连衣服都被染红了。看的李嘉林心里一颤，他再牛逼也不可能杀人啊。在打游戏，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服不服，小子连我看上的女人也敢碰，今天可以原谅你。磕个头，认个错，我就放过你。”

“呸！你们一帮狗杂种，有本事就来杀了啊！怎么样？今天不杀了我，以后我也要杀了你。”此时的言午已经失去了理智，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头上的血还在流，可是他已经有了杀意。将疼痛抛在了脑后。

“妈的，小子还敢瞪我！”李冲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手抓住了言午的脖子。

“你再说一个试试！”

“我……我说……我要……杀了你！”言午强挺着窒息说出了这句话。